宋玉燕眉头一皱,十分埋怨地看着子衿,声音却是细弱的很。
宋玉燕叹道:“我并未命你让月娘多写梅的词句,你为何就多此一举了呢?”
子衿抿了抿唇,又转头看向程羽弦,解释道:
“太子殿下,在月娘交手后,我家小姐为了这幅春梅图,已是好几夜未眠......姑娘她并不晓奴婢多此一举之事,太子殿下要怪就怪奴婢吧。”
话里话外都是在替宋玉燕撇清关系。
程云乐一晒,撇了撇嘴角:“也就是说,宋姑娘此事全然不知?”
“是,姑娘此事全然不知......这幅画也是奴婢跟月娘说这是给太子殿下的画,因此月娘十分注重,这才晚交了几天画。”
“我在和宋姑娘说话,哪轮到你这个下人插嘴了?宋府就是如此管教的么?”程云乐不以为然,声音平淡,可眸光瞥向子衿的那刹那,却是十分的凛冽。
子衿微微一愣,有些被震慑住了,不得已将正欲吐出的话收了回来。
“公主所言甚是,是臣女平日里太惯着她了,臣女且替子衿道歉。”宋玉燕面不改色的道。
程云乐莞尔一笑。
此刻,一直沉默不语的程羽弦终于开口,语气甚是冷清,听不出他对此画的见解与感觉:
“宋姑娘为本王找人绣花乃是一件好事,尽管这画对于本王来说是有些不妥,但是心意到了便好。”
宋玉燕似受宠若惊,嫣然一笑:“替太子殿下办事儿是臣女的荣幸。”她低眸将眼里的兴奋掩了下去。
“正如太子殿下所道,心意到了便好,臣女上面还有两个兄长,平日里他们为有功课要忙,因此臣女与兄长们关系不是特别好,可如今一见太子殿下,倒是像比兄长一般。”
哦,程羽弦客套了几句话,就和兄长一样亲切了。
程云乐失笑,不以为然。
“亲兄长自然是比不是亲兄长关系要好的多。”程云乐娓娓道来。
“况且宋姑娘与你两位兄长的关系不合,我皇兄夸你两句,倒是如亲兄长一样了?你在宋府是多么不受人待见?”
宋玉燕微微蹙眉,身后的子衿也脸色一变,很不自然。
“况且我与皇兄乃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自然很不错,你方才所言,还把我这个亲妹妹放在眼里么?”
宋玉燕眸光一转,微微变色。
“方才臣女望公主不要当真......臣女也是无心之言。”
“那好,那便也且当你是‘无心之言’罢。”程云乐挑了挑眉,一笑。
“宋姑娘也该回去了,毕竟家里人也会担心的对吧?宋姑娘也可多跟两位兄长处理好关系。”
宋玉燕嘴皮抽了抽,心里平添了几分怒火,但也只得微笑以对。
“臣女告退。”
……
待宋玉燕走后,程羽弦眼神凝在这幅春梅图上,思索了片刻。
程云乐见之,笑道:“皇兄要是喜欢,那就......”
“不喜欢。”程羽弦看着抬眸看了一眼程云乐,又将目光顿在那副画上。
“脏东西,扔了吧。”程羽弦将凛冽的眸光移向别处,撇开头不再看,“本王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