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沐回到师门，已经是晚上十点。

今日似乎发生了令人欣喜之事，师父带着微醺之态倚靠在摇椅上沉沉睡去，而师兄们依旧沉浸在欢愉之中。内堂里，一尊不知名的雕像静静矗立，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如沐娴熟地从一旁拿过扫把，对着院子里一阵扫，然后将酒瓶子堆在一起，从旁边捏起一柄剑，慢慢走向师父。

如沐双手握着剑，因为是第一次犯-罪未遂，双腿有点发软一一以前都是用动物练的。

如沐一口咬在嘴唇上，挥起剑向师父劈过去。

在那一瞬间，师父的眼神如同闪电般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他那紧握剑刃的手掌，被锋利的剑刃割破，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淌下来，将地面染成一片血红。然而，他却毫不畏惧，反而更加坚定地将剑夺回手中。紧接着，他将手中的剑刃挥向如沐，剑气纵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一般。

如沐一个后空翻躲避，一脚踢在师父的腰侧，然后两片飞标从手指飞出去，目标就是师父。

师父避之不及，脖子和脸颊被飞标上的锯齿用用力划过，让他忍不住大吼一声，抄起旁边酒瓶向如沐扔过去。

如沐飞快地躲闪，一个滑铲迅速捡起师父身后的齿叶镖，正准备再次发起攻击。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头部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一手按住额头，一手撑在地上——显然，师父又使出了诡计，释放了毒雾。

师父居高临下看着他，“如沐，你好大的胆子，敢攻击神明的信徒，就不怕神明治罪给你吗?”然后举起剑，朝着如沐辉去。

如沐用力滚到一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隐没在黑夜之中。

谢谢早早就到班上，现在可能非常早，教室里除他没有人。

唐杰来上早读时，发现如沐不在。

“谢谢，看见你同桌去哪了吗?下周三就考试了，考不好直接掉b班。”

谢谢刚想开口，门口一声“报告”打断了他。

如沐全身上下鲜血淋淋，被干净整洁的校服掩盖。嘴角有一抹血渍，却还是往上扬。着装也接近衣衫褴褛，头发却还是整整齐齐，齿叶标发卡依旧在原本的位置。

唐杰直接被吓傻，第一次带班遇到这种情况，立刻跑过去上下打量如沐，然后转头对谢谢颤声道：“谢…谢谢，带你同桌去医务室，如果严重的话通知我，我叫救护车。”唐杰腿都是软的，话语中掩盖不住的焦急导致说话有点结巴。

谢谢起身，拉着如沐的手出去，不过最终还是选择横抱。

“如沐你怎么搞得啊?”

如沐嗤笑，“手贱和一个人切磋，然后就这样了!”

谢谢皱眉，“谁让你和别人切磋的，而且你还打不过他，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让在乎你的人担心，你知不知道你站在门口时我都快吓死了。”

在乎？如沐心想，嘴角露出讽刺的笑，谁会在乎一个废物。

强者为王，弱者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变强，二是去死。如沐当然选择后者，变强太累了。

幼年母亲教导过他，说他必须离开草木派这个牢笼，用自己的实力离开。

如沐就像一片枯萎的树叶一样，只有被扫帚扫进垃圾桶的份。

“谢谢，你是想和我做朋友吗?”如沐突然抬起头，问。

谢谢犹豫了一会，然后点头。

如沐笑着说：“可是我不是很需要友情啊，冷了就只剩下背叛，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美好的东西不属于如沐，你能明白吗?

“我们可以不做朋友。”谢谢认真道，“我们可以做男生朋友，简称我的男朋友。”

如沐突然瞪大妩媚的狐狸眼看着谢谢，眼里的惊讶已经大出想象。可能不明白谢谢为什么会这么说。

谢谢把如沐放在医务室的床上，拿着清水冲洗伤口，霎时间房间里充满浓郁的血腥味，非常刺鼻。

如沐背上的伤口最长最大，都起脓水了，其它地方也没好到哪里去，小伤口大伤口都有。

谢谢皱眉，颤抖的手里拿着酒精浇灌，疼得如沐冷汗直流。

“如沐，忍一忍，一会就好。”

捆好绷带，谢谢的手依旧颤抖，他伸出手将如沐揽在怀里，几撮柔软的栗色小碎发贴着谢谢的脖子，一阵瘙痒。

如沐突然有种想哭的举动。

认识谢谢快两个月了，谢谢给予了他太多太多奢侈的感情和勇气，如沐生活在黑暗中，在清醒和x教中徘徊许久，每每想到这些，就要用笑容掩盖绝望。

假说如沐生活在地沟黑暗的泥潭里，那么谢谢就是风光无限的天使。

天使愿意为了凡人自刃双翅，包裹尘埃中的凡人，呵护。

如沐觉得，这样就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