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江星跨门而入。
寒林市今日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门外晾晒的草药无情地打湿了一半。这让如沐的心情变得异常烦躁,甚至没有注意到连江星正站在他的身后,自顾自地忙活着烘干可用草药。
待能用的草药都挑拣出来后,如沐闭上疲惫的双眼,手撑着脑袋叹出一口热气,栗子色的长发垂到肩膀,白色口罩遮住半张脸,洁白的衣服沾染上几滴褐色的药渍。
助理苗淼立刻小跑进来,将煎好的废弃药渣过滤出来,然后娴熟地操作完,一气呵成。
如沐这才注意到江星,脸上立刻扬起一个笑容,将口罩拉到下颚,笑着说:“师兄,你来啦!”
江星点头。
“忙完了工作就来看看你,一会林业过来接我。”江星说,“对了阿沐,后天我们高中同学要举行一个派对,你来不来?”
如沐对所谓的派对一点兴致都没有,而且如沐也没什么朋友,参加过几次都是自己独自坐在一个角落撑着脑袋看他们嬉戏打闹,无聊至极。
江星薄唇微抿,刚张开又抿上,欲言又止。
“师兄,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他回来了,你知道吗?”
他的名字叫谢谢,现在是一个外交官,昨天刚落机在寒林机场,还带了一个金发碧眼的俊姑娘回来。
姑娘叫埃莉娅•古娜,是英国人,长得真的俊俏。下机一直挽着谢谢的胳膊对着接机的谢晚和司一口一个姐姐哥哥叫得特别甜,和谢谢亲密无间。
如沐不禁捏紧衣尾,半响才装作毫不关心地问:“哦,不知道,谢谢回不回来跟我没什么关系,他幸福就好。”
江星也没料到如沐会这么回答,刚想开口问,门铃清脆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苗淼前年去过一次英国,带回来了一个小风铃挂在门口,只要一推门就可以听见。风铃也很漂亮,金边镶制的,上面刻着GN&MM。
林业踏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来,手里拎着一盒糕点放在收银台上,一闻满屋子药味不禁皱起眉头。
如沐在寒林市外开了一所小药馆,加上本就在医学院念了五年书学了五年艺的他堪称神医,不过比较冷门,每周过来抓药针灸看病的最多三人,不过也空出一点闲时间摘炼药材。
“星儿,回家了。”林业自来熟揽过江星的肩膀,发誓要离这个地方远点。
“如沐你来吗?”江星一个扭腰挣脱林业的束缚,看着如沐问。
如沐静如池水的双眼凝视着江星,双手放进白大褂里,拨-弄着口袋里的药瓶,一歪头就笑了出来。
“去啊怎么不去,哪次同学聚会我拒绝过。”如沐含笑着说。
的确,每次同学组织的聚会如沐都没有拒绝,就算无聊也不会,要么吃东西要么看手机要么发呆。
在林业的再三催促下江星和如沐简单告了一个别离开。
如沐的房间放着一个电视,没事时他会搬出来和苗淼一起看一些综艺,苗淼看得不亦乐乎,如沐则是无聊。
这次,如沐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看着电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细边的眼镜,眼镜边有一个小挂坠。一双桃花眼平淡似湖,坐在一张椅子上和外国友人谈判的表情印在如沐心里。
谢谢长大了,长高了,不是那个少年了。
如沐捏紧被单,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房间里堆放着一堆瓶瓶罐罐和书籍纸张,瓶瓶罐罐是一些治疗疾病的药物,书籍是关于医疗和药物的资料,纸张是检查报告。
中度焦虑。
如沐关掉电视合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谢谢和自己的点点滴滴,每一份,每一句谢谢的关心和话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如沐的心脏上,有一双无形的手ss卡住如沐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苗淼正趴在桌子上和一位女人有说有笑地聊天,笑得合不拢嘴,硬生生聊了一个小时才挂断。
苗淼追星,她超级喜欢“兮瓜”,每一张专辑,她都听过,每一首歌她都抄过,唱过。房间里贴着“兮瓜”的海报,得到演唱会门票可以开心一年,拿到亲签可以兴奋一辈子。
如沐和她不一样。如沐每天过得无滋无味,每天跟泡在药罐子里一样,他不理解苗淼的热爱与追求,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拿到一张明星签过的纸就那么兴奋。
风铃声响起,一男一女并排走进来。
(未完待续……)
重写,有倒叙(或者插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