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夜,颜子珉来访。
照例是来给苏子桃把脉的,之前为她调理身体的大夫就是国师颜子珉。
颜子珉声如玉石相击,清凌凌的:
颜子珉“姑娘最近感觉如何?”
苏子桃“不太好。”
颜子珉皱眉:
颜子珉“不可能……你的手怎么了?谁划伤的?!”
那保养的不错的手心横着一道伤口,把深刻的掌心命线拦腰斩断,寓意不详,伤口犹如蝇粪点玉,刺得颜子珉目光泛冷。
苏子桃表情讶异;
苏子桃“今天吃东西不小心打碎了碗,我伸手去捡,就伤到了手心,我觉得不要紧。”
颜子珉“怎么不要紧?!如果留疤了多难看?”
苏子桃“你好奇怪,受伤的是我,留疤的也是我,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颜子珉“……”
他能说吗?当然不能。只好不言。
从那以后,苏子桃经常受伤,有时候是手背,有时候是小臂,有时候……是脸。
仪式一推再推,三个人都处于心照不宣的状态。
那两人也没想到苏子桃竟然是个聪明的人。
脸受伤的那一次太子和国师都快气疯,太子更是直接打了她一巴掌,瞪了她许久,叫人把她绑了起来,然后用最好的药给她上药。
被上药的时候苏子桃说:
苏子桃“太子殿下,放我走吧。”
太子上药的手一顿,又接着动作:
秦晟“别任性了,你将来会是太子妃,你走了,我娶谁去?”
苏子桃“……”
苏子桃问:
苏子桃“这次又是几天没饭吃?”
秦晟“我不会短你吃食。”
这话说出,苏子桃就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安静的房中,只有一对怨侣在。
突然苏子桃笑了,很是癫狂。
面对太子不可思议的表情,她说:
苏子桃“秦晟,我会让你后悔的。”
太子不答,绑了她三天,期间亲自喂饭喂水,半分不愿就被掐着下巴吃下去。
……
苏子桃是被太子灌下软筋散抱到冰室的。
她躺在冰棺隔壁,冰棺里面有一个鹅黄衣裙的女子,如果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定会觉得这两人怕不是双胞胎。
就算是这种情形苏子桃都是笑着的,愈笑愈癫狂,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人绝对疯了。
太子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秦晟“如果痛,咬着。之后我给你立碑,叫人给你诵经,让你往生,好早日投胎。”
苏子桃只瞪着他,目眦欲裂。
颜子珉冷声打断:
颜子珉“赶时间,别说了。”
被人用金针扎穿指尖顶进去的感觉有多痛?
十指连心,恨不能以头抢地。
被抽离灵魂的感觉到底有多痛?
无异于剥皮抽骨,刀山火海滚了一遭。
痛到极致时,是无泪的。
人人欺我如玩物,踩我入尘埃。我能如何?我到底能如何?
有个跟她相貌七八成相似的女子对她说:
贺芸娘“不如何,没人要你,没人爱你,不如别活了吧?”
苏子桃“贺芸娘?”
贺芸娘“是我,晟哥哥果然说到做到,找人来救我了。”
苏子桃的目光突然幽深起来,她问:
苏子桃“那你怎么称呼国师?”
她一边抢身体一边说:
贺芸娘“与你何干?”
苏子桃“临死前的好奇。”
贺芸娘“你别肖想了,一个流民之女,我能占了你身子是你的福分。”
苏子桃“哦。”
逐渐衰弱的灵魂突然强大起来,反手把她掐在手上:
苏子桃“贺小姐,流民力气大,性格卑劣,如果有得罪还请多原谅。”
贺芸娘没想到她还有反抗的力气,反问:
贺芸娘“你待如何?”
苏子桃“如你所说,我不如何。只是太好奇了,你不告诉我答案,我便自己去问。”
无数血液朝苏子桃涌来,两者都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