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乙女文!一男一女!不是耽美!
经典狮蛇嘿嘿。
“约会吗,亚当斯。”
你仰着脸看他,树影斑驳,他的脸明暗不定。闪烁着,交杂着,带着些吊诡的美感。
“为什么是我呢,布莱克?”这个邀请实在太突然了,你和他并不熟悉,都只是因为对方家族强盛而知晓对方的存在。
你站在树底下,看似显得淡定万分,实则脚后跟已经快将枯叶碾为烟尘。
他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额,因为得有个人和我一起过情人节,”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你的脸颊,仔仔细细,“他们都说你会是个不错的对象。”
男孩突然跳下树,惊地你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栽倒在乱糟糟的花坛里。他很轻松地抓住你的手臂,将你拉回平衡点。
“我应该正式地发出邀请。”西里斯道,难得露出彬彬有礼的表情,恰到好处的笑意让你恍然间认为他是个循规蹈矩的布莱克了,“请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过情人节吗,亚当斯小姐?”
“当然。”
也许邀请只是因为他的虚荣心。
全年级乃至整个学校最漂亮的女生,家族与布莱克一样古老纯净(似乎是某个斯莱特林说他不配和纯血恋爱?真是奇怪的胜负欲)。
不过无所谓。
毕竟和一个英俊的布莱克在情人节约会的确很棒,不是吗?
“明天我是翻进你窗子带你走,还是你跳下来,我在底下接住你?”
你冲着双面镜翻了个白眼。
“我的家人会欢迎你走壁炉或是敲门进来,布莱克。”镜子里画面一闪,你心中一惊,“等等,那是不是我家的墙壁。”
窗边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你瞪大眼睛,看着凭空出现的一颗头发有些凌乱的脑袋,愣了一下,才赶紧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扯进房间。
“不要命了?这可是五楼!”你抱怨道,“我窗子底下的花你没踩烂吧。”
双面镜仍然含在他嘴里,含含糊糊的,“来不及了。”
你又是一愣,“什么来不及?”
“刚刚已经过了十二点,所以情人节已经开始了。”他取下镜子,借着你房里微弱的烛光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所以你现在只能选择让我带你走了,大小姐。”
刚刚打算在心里赞叹他翻墙之后仍然能保持的优雅,就看见他将靴子上的泥瞧瞧地蹭到了你的毯子上。
还混着夜深时的露和玫瑰花芳香的汁液。
“行吧,我换件衣服。”你有些无语,低声命令,“转过头去。”
“呃,裙子拉链,布莱克。”你有些尴尬地道。
西里斯顺从地转身,只张开了一只眼睛。确定了你的位置后,立刻很礼貌地将视线投向了镜子里。他手指很灵巧地就帮你解决了背后的小麻烦,但闻热对指节还是无意地蹭到你光滑的肌肤,你不由战栗一下。在这之后,他立刻退开,安静地站在角落看着你梳妆打扮。
你们最终还是没从五楼的窗子一跃而下,布莱克里也许会出疯子,但亚当斯不会。
你轻手轻脚地走过长廊,避开你熟悉的年久失修,会吱呀作响的木质地板。他默默跟在你身后,脚步与你一般轻巧灵敏,显然偷偷夜游这种行为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的麻瓜交通工具,据说叫摩托车的那个奇怪东西就停在亚当斯庄园附近的小路上。
“半夜对角巷是会关门的吧。”你听从他的意见,不大淑女地跨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紧紧地搂着他精瘦的腰问道。
“谁说带你去对角巷?”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伴随着你的尖叫,凛冽的冷风嗖嗖地在耳边刮着,“带你去看点你没见过的,大小姐!”
电影院昏暗,拥挤,甜腻爆米花和廉价香水味混杂在一起,你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可西里斯已经拽着你袖口将你扯进那个狭窄的通道了。
荧屏上黑白色彩闪烁变换着,公主出逃的老套戏份让你提不起兴趣,左侧坐着的情侣不断切切私
语,时不时传来令人恼怒的声声娇笑,以及神秘的水声。
你索性盯着西里斯看。
他的注意力似乎也不在电影上,只是空看着荧幕发呆。
他不知道他发呆的时候尤其好看。
比起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或是赢得魁地奇的喜悦神色,安静思索时的面无表情似乎更适合他优雅的面庞。
他的眼睛是深灰色的,在荧幕之下闪烁,突然对上他的眼神,你慌张地移开视线,听见他轻笑出声。
“是想跟我说什么吗,亚当斯。”他很体贴地凑近你,你清晰的看见他下巴上几根漏网的小胡茬。
“奥黛丽·赫本很好看。”
半夜时分的约会并不是很愉快,光线太昏暗,剧情太过无趣,怀旧温柔的背景音乐让你昏昏欲睡。当你醒来的时候,西里斯正默不作声地擦拭你留在他肩上的令人尴尬的液体,察觉到你的视线,他不动声色地收起纸巾。
电影院的人早已走光了,荧幕仍然亮着,“荧幕坏了,最后的结局没播出来,不过当时你反正也睡着了。”他将手伸向你,将你从电影院的红色椅子上拉起,脚下一杯泼出的可乐让你一下子滑进他的怀里,他紧紧托着你的腰,将你举过地上那一大摊污渍。
“啧啧,大小姐。”你们笑成一团,摇摇晃晃地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翻过墙吗,大小姐。”
当然没有,在你以往循规蹈矩的人生里,翻墙和与男孩看午夜场的电影这种事是永远不会被列在一个亚当斯的计划表上的。
不过今天“出格”的事已经够多了,你将头靠在西里斯的背上,他替你挡住了大半的冷风。他的皮夹克口袋里有羊羔毛,柔软温暖地不像在他身上能找到的东西。
“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猛地急刹让你狠狠撞在了他的背上,你不明所以地下车,排气管最后突突地冒了几下白气,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你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不安的情绪。
“我今天...我今天被布莱克家族赶出来了。”他犹豫着开口,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直视你的眼睛,“所以,今天和你约会的,不是你所期待的富有,高雅,古老以及永远纯粹的布莱克。”
“只是我,粗俗,放荡,一文不值的西里斯,我猜你要生气了,没关系。你现在可以开始骂我,揍我,明天再去在那该死的校报上宣扬你是是如何被我欺骗...”
“嘘。”
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嘘。”你说,扬起一个微笑。
“所以我们还能翻墙吗?”
月亮是极惨淡的颜色,低低地挂在西方的树梢,星子零零散散地闪烁,他仰着脸,笑着看着你。你的心第一次在这个夜晚悸动起来。就像是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心里撞击,叫嚣着怂恿你沉沦。
“跳,大小姐。”他高高地举起手,眉眼是肆意张扬的欣喜。但你只是从矮墙上俯下身,吻上他的唇,然后重心不稳地扑进他怀里。
这之间实在有太多难以逾越的事了,并不是你们身体的某个器官紧紧贴在一起就能解决。学院之间,家族之间,你永远不会理解他与他的伙伴们夜游的风花雪月,就像他永远不会理解你会将家族利益摆在自身之前。
你从来没在意今天与你约会的是布莱克,或是西里斯。
因为这只是限定的情人节约会,仅此而已。
“现在我必须离开,西里斯,我会转过街角,然后离开。把车开走,就像我离开你那样离开我。”
朦胧的晨雾遮住了远方的天狼星,罗马假日的结局就停留在此刻,黎明之前的天空与荧幕一样,只是平淡的黑白,都定格在了情人节的早晨。
情人节快乐。
隐藏结局
知道那个情人节没看完的《罗马假日》的结局时,我早已成为了亚当斯家族的家主。
而且距离西里斯的死亡,哦不,他们称之为的牺牲,也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算算日期,在“神秘事务司”事件发生的前一个月,邓布利多请我去谈话,他希望我能帮他藏一个人。
只要一小段时间,不会有任何危险。
邓布利多与我的祖父交好,但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亚当斯的家主,是我。
我又一次见到了西里斯。
他易了容,和我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但是眼睛是不会变的,我知道那是他。
那双深灰色的眼睛,仍然那么冷清,只是岁月在里面遗留了杂质。
他站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我,就像那个晚上他注视着镜中的我。
只要我点头,我就能随意地将他藏在任何一处亚当斯的安全屋,任那群食死徒,甚至伏地魔本人来也找不到。
但是我说,“不。”
“不,邓布利多先生,我不能帮你藏这个人。”
因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已经是我所能承受的最大的秘密了。
我是不能拥有秘密的。
亚当斯的旁支,我的那群记不清姓名与面貌的叔伯兄弟们随时可能与对我虎视眈眈的新兴家族们联手。
我也是在近两年,才勉强维持住了局面。
亚当斯家族的根基,已经被我慢慢地移走了,而我,也将在一个月后彻底地收拾好一切,动身前往法国。
亚当斯家族古老纯净,实力强大,早就不是其他家族所能比拟的了。
不会有人来动我,也没有人敢动我。
只要我不多管闲事。
只要我没有秘密。
墙上的那几秒心脏乱撞,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无论如何回忆,我都无法再做回那个不用思考太多,俯下身就能在墙头与全校最英俊的男孩接吻的女孩了。
我比以前更高,更强壮,可我却再没能爬上那道矮墙了,月亮仍然惨淡地挂着,极低极低。
可我只能苦笑着靠着墙边坐下,吻别我正在枯萎的玫瑰。
罗马对于安娜公主是独特的。
但对我来说,每一个城市都有其独特之处,令人难忘,这很难说。
所以就让那个限定的情人节,永远停留在那块坏掉的,发着惨淡白光的幕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