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珩不想再同她你来我往,直言道:“太后娘娘莫不是要和臣抢一个丫头吗,这传出去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大吴国无人了呢。”
太后被气得不轻,压了好大一口气,才道:“沈大人,误会了。”她扬了扬手,“人在偏厅,沈大人去领吧。”
沈休珩不客气地又一叩首:“那臣便退下了。”不等人开口,他已经起身往后退。
临到门口了,太后又道:“沈休珩,平日还是谦逊点的好。”
沈休珩不理她隐隐的威胁,恭敬道:“谨遵太后娘娘教导。”
棠溪使劲闭眼再睁开,平了平心情,回道:“连太后都敢得罪,你迟早遭报应。”
沈休珩回过神,神色淡然,“那也得看你遭过报应之后。”
说着,他拍了拍手。随即,铁门被推开,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人双手举着一根细长的皮鞭,黝黑的皮革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光。跟着进来的几个人拿着烙铁,指夹各种各样的刑具,原本空旷的屋子顿时被刑具丰富起来。
沈休珩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接过鞭子故意在棠溪面前抻了抻。没从她眼里看到害怕,他略失望道:“大小姐看到旧物也不开心啊。”
棠溪不想理他无聊的话,索性闭上了眼睛,把他想象成一个不存在的人。
却被接下来的疼痛逼得挣开了眼睛。
方才拿着皮鞭的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拿上了一个木棒,竟生生敲断了她的腿。
疼来得太过突然,棠溪没忍住,不体面地大叫了一声,身上马上疼出了一层冷汗,给原本就未干的衣裳又添了一点湿度。
烛光在眼前晃了晃,她差点就昏过去,狠狠地咬着唇,直到唇边的疼与腿上的一样清晰,她才小小的缓了一口气。
“跑不了了吧。”沈休珩又坐回他刚坐的她对面的椅子上,摸着鞭子似不经意道:“其实呢,我也并不是一定要折磨你。昨夜打你,是你对我不敬在先。”
棠溪忙着小口吸气,没有在意他的话。
他又接着说:“你要是好好同我道歉,为你从前的事认真忏悔,那我就考虑放过你,送你回到太后身边。”
道歉这两个字格外清晰地传到棠溪耳中,她立刻坚定道:“这辈子,我都绝不会向你低头的。”她一字一顿,“死,也,不,会。”
“好好好,”沈休珩轻笑,“我还怕你真要道歉呢,万一要是同我服软了,那我可就没得玩了。”
他抬手给屋子里那几个人示意,那个用木棒的人又换上了鞭子。
沈休珩站起来理了理他的衣服,整了整头上铜冠,才交代他们:“开始吧,但别把命搞没了。也别停,昏了就用冷水浇醒。”
照这么打下去,她没死也得丢半条命。棠溪狠狠掐手心,心里不住地安慰自己,日后一定会报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他,忍了忍了。嘴上却讥讽他:“怎么,沈大人不亲自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