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荣是个可怜人。
家室不算太好,但也富足,家中世代经营酒楼生意,家风开放一点,没把端荣养成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大大咧咧的性子格外别致。
进太子府之前,端荣和王家小公子王书言两情相悦,青梅竹马。
端荣喜欢王书言的诗书满腹,王书言喜欢端荣的天真烂漫,两人也曾在月下许下誓言。
“荣儿,待我取得功名,就去府上提亲。”
“我等你。”
这场约定被一场突如起来的邂逅终止了,元宵佳节,洛巧颜闹着要去看花灯,双眸像撒了碎钻,亮晶晶的
“你陪我去嘛,我就想去看花灯,听说还有许多变把戏的。”
“好、磨人的小妖精,陪你去。”
慕非翎放下公务陪着洛巧颜去了都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一眼望去,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洛巧言被前面摊位栩栩如生的糖人吸引住了,松开了慕非翎的手跑向前去,慕非翎宠溺的注视着这个动如脱兔的心上人。
忽然,一个小小的人撞进了怀里,头顶刚到他的下巴,怀里的小人儿抬头,眼神里刚刚跟小姐妹追逐打闹的兴奋还没褪去。
“对不起,小女子失礼了。”边说边往后挪动,试图离开慕非翎的胸膛。
“无妨,姑娘没伤着就好。”慕非翎的绅士风度体现的淋漓尽致。
慕非翎或许是喜欢活泼好动的女子,也或许是喜欢她们身上有洛巧颜的天真烂漫的影子。
总之,三日之后,一顶花轿就从侧门抬入了太子府。
慕非翎因公外出,无暇顾及,这顶喜轿在院内停放了两个时辰,什么动静也没有。
柳依月作为当家主母,不得不出面。
“妹妹,太子外出,无法亲自接你,不如……”说着话,掀开了轿帘,望向里面。
轿子里面是一张布满泪水的小脸,妆都哭花了,却硬憋着不出声音。
嫁给一个前途不明的书生和嫁给太子,端荣的父亲自然是选择了后者,商贾之家的女儿能去太子府当侧妃,是八辈子都攀不上的荣耀。
柳依月没敢多问,怕触及伤心事。
端荣倒觉得柳依月亲和,倒豆子般诉说起来。
“我不吃不喝三天,父亲找人逼着给我灌白粥。母亲在旁边看着抹眼泪。”
“我悬梁自尽,可是被人发现了,没有成功。”柳依月瞥了一眼端荣的脖颈,果然还有一道红痕。
“我闹了,可是没有用。”端荣抽噎着。
“父亲给我跪下了,他说这是太子要娶我,如果我不从,满门都会有灾祸。”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我,不能不在乎整个家族的性命。”端荣手帕掩面,肩头耸动,泪水浸湿了手中的手帕。
“既然到了太子府,就留下来安稳度日吧,我们的命运大抵就是这样,不能自己说了算的。”
柳依月轻声安慰了几句,将手搭到端荣的背上,轻抚几下,就回了昭华宫。
第二日慕非翎回府,当晚就去了端荣的屋里,端荣也没反抗,或许是听进了柳依月的劝。
只是一大早就偷么传了一碗避子汤药。
所以从进府到封妃,五年之久,端荣不曾有过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