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墨玉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了，原本在手上的手机也换成了某人的大尾巴，还别说，收好挺好的，抱着睡还是相当舒服的。
虽然对银灰的存在感到不适，但过于冷静点的墨玉还是没有过大的反应，只是将大尾巴从自己身上轻轻挪开，坐起身。
“睡得不舒服？”银灰问。
墨玉摸了摸脖颈，语气中透露的并不是什么心情愉悦的感觉，说：“舒服，舒服的我都穿越到泰拉了。”
“你梦到泰拉了？”银灰似乎不敢相信墨玉所说的。
“啊。”墨玉应了一声，回头看向银灰，与对方的震惊的眼神不同，墨玉的眼神相当镇定：“怎么了吗？”
“在哪里？”
简短的三个字，没有主语，但墨玉知道银灰问的是什么。
墨玉垂下眼眸不再去与银灰对视，起身走到电脑桌前坐下后才说。
“不能说。”
同样是三个字，完美的对应着银灰问的。
银灰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问：“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放心。”说完隔了一会儿墨玉开口问道：“要回去了吗？”
“我看那边也不太需要我上场，就留在这里吧。”
墨玉看着银灰的神情变化，真如干员档案说的那样，没有人能看出这个人内心的意图，这个人隐藏情绪实在是比一般人要优秀的多。
甚至让墨玉不由得觉得，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但这个想法很快的就让墨玉给打住了，他不停的告诉自己，现在是假期，不要加班，不要对手，现在是咸鱼时间！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墨玉是个工作狂，根本闲不住的人，你让他坐在一个地方发呆没过多久他就受不了，一定要找点什么事做才行。
这不，电脑一打开，墨玉的手就像是控制不住一样点开网页就开始查找关于明日方舟世界观，矿石病以及天灾的资料了。
墨玉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这些事本来就和他的关系不大，那个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游戏里的设定而已，没必要那么上心。
就像画中人活动时那句:水中月终究是水中月。
但他却自然而然的接上:那又有谁知道，自己并非画中人呢？
墨玉是个矛盾体，是一个能看着理说服自己的一个人，如果没有比他逻辑更严密的理由是无法说动他的。
“偶尔休息一下。”
墨玉刚意识到说话的人靠近，自己那覆盖着鼠标的手被另一只手给覆盖了，对方的手比他的要大。
一直以来他都没注意，原来银灰的手比他大这么多吗。
墨玉还没反应过来，银灰就操控着控制鼠标的手将网页悉数关闭，只留一个被墨玉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桌面。
这么一看，桌面显的过于整洁了。
“抱歉，我控制不住……”墨玉对于自己工作狂的属性也很困扰。
他不是不想休息，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工作。墨玉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自制力比较强的人，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想找点事做，什么都不做他会很焦虑。
或者说是……
“你在逃避什么事吗？”
银灰像是拥有读心一样，简单的一句话让墨玉内心一惊，不敢回头看身后的那人。
银灰的身型完全将墨玉锁在了他与电脑桌之间。
墨玉并不讨厌银灰这样做，也许会有人觉得这样会带来压迫感，但墨玉反而觉得意外的有安全感。
鼻子一酸，他已经不记得上一个问他这类型问题的是谁了，是什么时候，他也渴望他人真正点到重点的关心，但……长久以来的生活告诉他，这不过是奢望。
如今却有一个人直戳中他内心中的重点。
“你就当是吧。”平复了一下心情的墨玉说。
“真少见。”银灰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后站直了身。
“什么？”墨玉不解的仰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银灰的脸，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有趣。”一样
“你不是一个会逃避问题的人。”银灰的语气非常肯定，就像不容许任何人质疑一样。
“你又知道？”墨玉觉得这个人有时候还挺有趣的，他眉毛一挑，“你我认识不过几天，怎么就这么肯定？”
“我认识最初那个对着我露出自信笑容的你。”银灰的眼神直直注视着墨玉，仿佛能将眼前这位少年模样的人望穿。
墨玉感觉到了这个雪域猎手眼神的侵略性，他少有的架不住移开了视线：“人是会变的。”
“也许吧，但我不认为你是人。”
这话让墨玉听的有些迷糊，这人在说啥？
“……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恶灵，巴别塔的恶灵。”
“……”墨玉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确实，就连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人，现在的他也许更像一个人工智能。
但是恶灵啊……他觉得他并不能胜任。
“你就当我失忆了，回不到恶灵时期。”墨玉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着除了快捷图标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电脑桌面。
“你真的失忆了？”银灰语气里也是写满了不信。
“怎么？不像？”
银灰轻笑了一声：“确实不像，你的处事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让我不由得欣赏。”
墨玉先是一愣，后说：“是吗？我看你以前也不是那么的欣赏我，反而还有些敌视？”泰拉的记忆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是个清醒怪，清醒起来情感什么的都能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正如那句话说的：有些情感在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银灰俯下身子，刻意的贴近墨玉的耳边，语气轻柔但又夹杂着威压，“因为你当时做出的事令我不得不防。”
“我的盟友啊，你真的失忆了？”最后的轻佻让墨玉意识到面对这个人一刻都不能放松。
“……没有，那又如何？”墨玉的语调与银灰的相对应，声音不大，但气势丝毫不差。
“我是能帮你解决难题的最好人选，从始至终都是。”
这句话在游戏里能听到，但这并不是原句。
墨玉撇过头看向银灰，这时他的眼中只有冷静和尖锐。
他问：“你不会与我为敌，对吗？”
银灰注视着墨玉的双眸，他没有回答墨玉的问题。
墨玉却能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银灰眼神中的坚定有着让人无法质疑的感觉。
会心一笑，自顾自的说：“问题好像有点多余。”
银灰随即也笑了，刚刚那带着对质的严肃氛围一瞬间就消散了，就像在说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错觉，那有来有往的言语过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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