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叮嘱他好好爱他周围的一切.”
这是醉颂爸爸死前在医院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段时间对醉颂来说堪称煎熬,他不记得自己每天要在家里哭上多少回,只知道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累了,就睡着了。
与新家见面那天,天空飘着雪,路边随处可见小情侣们堆的雪人,他拉着妈妈的手问道:
“妈妈,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另一个家,宝贝”
“可是妈妈”醉颂眨巴着眼睛:“爸爸的家怎么办啊?”
“小颂乖……妈妈带你去找新爸爸,到时候你还有个新哥哥呢。”
“……”
妈妈摸摸醉颂的头:
“宝贝乖啊..” 他记得妈妈当时是偷偷背过身抹了把眼泪的,其实他自己也快哭了,可是他不能哭,他要当个男子汉,要坚强,愣是死死咬牙忍着,被妈妈牵着走。
新家很大,很漂亮,这是醉颂的第一映像。妈妈把他带到一位表情严肃但十分英俊的男人面前,告诉他这位就是他的新爸爸。醉颂犹豫着该不该出于礼貌叫一声“爸爸”,如果不叫,妈妈是不是会不高兴..
“爸…爸”
男人笑了,伸手摸摸醉颂的头,妈妈也笑了,随后又哭了,再往后他便记不太清了......
醉颂对新家适应得很快,第二天就黏上了和蔼可亲的保姆温翠玉。
“保姆姐姐,我哥哥呢?”醉颂拉着女人的衣角,奶声奶气说到:“这里有妈妈,有爸爸,还有保姆姐姐,可是为什么没有哥哥呢?”
“小颂啊,你哥哥去上学了,咱们等几天就见到他了啊。”保姆是个年近三十的慈祥阿姨,听到醉颂叫她姐姐,开心得笑开了花儿。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闻言抬起头:“说起来,小玄比他大好多岁吧,小颂几年级啊?”
“我吗?我是净州市中心幼儿园大二班的。” 温翠玉:“大二班?幼儿园啊.....你小玄哥哥今年刚上五年级嘞!”
保姆稍有些吃惊,随后又对男人说:
“金先生,不如等明年把小颂送到玄玄那个学校吧,这样他们兄弟两也好照应。”
金凛志:“嗯。”
金赫的学校是全封闭式的,好不容易熬到了星期五,醉颂早早跑到哥哥的房间等待,准备主动打招呼。
“咔嚓”
一楼大门开了,紧接着是行李箱拉动的声音。
醉颂心里猛的一跳,紧张感瞬间充满了大脑。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房间门口,随着门把的转动,房门徐徐打开…
进来的人比醉颂高出一个头,戴着副银框眼镜,双眼皮,丹凤眼,眉峰凛利,鼻梁高挺,醉颂当时才五岁,还不知道混血儿的概念,只觉得面前这个发尖挑染成几缕金色,黑口罩半戴不戴,拖着个行李箱站那儿的少年,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醉颂鼓起勇气说出第一句话:
“你好,我叫醉颂。”
“……”
“那个,我是你弟弟。”
“……”
金赫一脸震惊,但就这么一言不发看着他,醉颂表示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交的朋友,况且这玩意儿还是他哥。
“...嘶。”
沉默许久,木头人般的金赫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啥不好意思,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能出去吗?”
“……”
望着面前神情冷淡的少年,醉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咔嚓”
大门又开了,温翠玉提着两个装的满满的大菜篮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大少爷拖着个行李箱站房间门口,再往里则是趴在地上打招呼未成功的醉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