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这也使顾凉心中更添一丝疑虑。
忽的,草丛中闪过一丝黑影。
顾凉什么人!等等……停下!
夜风凉薄,不断吹拂着顾凉的发丝,他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若是这人如白日那妇女一般身手不凡呢?他该如何应对?
可接下来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也并未证实他的猜想。
柔儿啊!嘶……
顾凉循声望去,一个身着普通宫女服饰的少女正被树枝挂住,胳膊的衣料早已被鲜血渗透。
少女脸部蒙着一块面纱,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地上的灯盏却隐隐发着微弱的光。
她惊慌失措地望向顾凉,眼泪似乎在下一秒便要夺眶而出,身子摇摇欲坠,显然伤的不清。
顾凉想上前帮扶,奈何身体原因,他接近不了这小宫女半分。
顾凉你是何人?
他走上前去,询问道
本以为是旁观者,可细想来确是来意不明。
她的神色慌张了一瞬,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少女眸光暗了暗……
柔儿王爷……
只见她奋力挣脱了树枝的束缚,抬手轻轻一挥,白色的药粉便弥漫在各处,叫人分不清影踪。
顾凉却早有防备,此刻也无暇顾及于此,抬手便欲抓住少女胳膊。
顾凉呃……
不过是轻触一下,他便痛苦不堪,他已好久没有如此了。
柔儿嗯?
虽不见人,只闻少女身上的馨香,以及她声音中夹杂的疑惑。
不过这一切太突然了,她也没有思虑过多,便逃也似的匆忙离开。
白烟散去,早已人去楼空。
顾凉嗯……
顾凉如脱水的鱼一般,坐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
像是泄愤一般,他握拳在草地上砸了一下。
顾凉这是什么奇怪的毛病!
江弦王爷
顾凉你来了
江弦恰巧到来,只见顾凉坐在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可把他吓了一跳。
江弦您这是……手下扶您起来
顾凉呼…好
顾凉调整了呼吸的频率,被江弦搀扶着起身。
江弦这是…发生了什么?
地上一片狼藉,不远处的树枝缠着一片单薄的布料,布料上隐隐有血迹,地上还有着破碎的灯盏,蜡烛早已不亮了。
顾凉将前因后果如实说与江弦听,他皱了皱眉。
江弦王爷,这宫女不是普通人呐,竟能追到这里来。
顾凉嗯,想必是有备而来,如不是接应,便是跟踪了。
顾凉顿了顿,随即又补上一句。
顾凉药粉…本王见过。
顾凉为救母妃,我曾将严家的药书翻了个遍,其中正有此物。
顾凉这与其说是药粉,不如说是障眼法,严家人向来多虑多疑,这药粉正是他们的独有的脱身之法。
江弦眸光深沉,
江弦嗯……想必这宫女与陷害王爷的事情脱不开干系。
两人沉默良久,索命缠,乐忧……
人们常对姑娘家说嫁入宫中便可衣食无忧,对读书人说当官可享尽荣华富贵。
可这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人们却争先恐后、挤破脑袋也想来到这里。
人不愿吃苦,可来到这里,却是来到了另一个地狱,最可怖的是:他们达到目的后的沾沾自喜。
最终,江弦最先开口
江弦王爷,去屋子里说吧,刺客的事仍有待商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