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player】

——Killer——

你照常推开门，走进了Killer的房间。骷髅正坐在床上，盯着自己手上的魔法刀子发呆，阳光透过玻璃洒到白色的床单上，如果不看地上的一片狼藉的话，这一幕其实还挺美的。

Killer的房间里有淡淡的香味，就和他本人一样。这种香味和他的性格不太相符，但你很喜欢这种香味，你也因此喜欢找理由和他贴贴。

"你来了。"Killer转过头，他放弃了自己平时夸张的笑容，此时他的笑要更自然些，"Player。"

你愣住了。

"你不会还以为我把你当成了Chara吧。"Killer满脸的嘲笑，"……我早就发现了，Player。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代替她的，那那应该是很早之前了吧。"

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逃跑还是怎样，傻傻的站在原地。

Killer似乎被你逗笑了，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坐吧。"

于是你就这么被忽悠着坐到他旁边去了。

"所以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我……"你因为学业的关系，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玩游戏了，今天过来是特地跟他道别的，但没想到被他一语指破你不是Chara的真相，告别的话到了嘴边，你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Killer见你不说话，率先开口:"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我太了解你了——你是想说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来了，是吧?"

"……嗯。"你有些内疚。

"果然是这样啊……"Killer眯起眼睛看向你。

"本来我想过要不要把你的腿打断让你想走也走不了，或者把你关起来……"

听着Killer的话，你冷汗直冒。

"不过嘛……最后我决定放你走。"

诶……?

你有些惊讶的看向Killer。

Killer笑了笑:"怎么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只是想通了。我喜欢你，所以我放手了，就这么简单。"

"反正就算你现在还在这里，未来有一天你也会走的不是吗?"

"因为我只是一串数据，我们永远不会在你的现实里相遇。"

——原衫——

你又一次在Gillby's找到喝个半醉的他，你总是知道在哪能找到他。

你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喝番茄酱会醉。

"嘿，Kid。"Sans用两根手指夹着一瓶番茄酱晃来晃去，你得承认他微醺的样子真的勾引到你了。

"Sans……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我们边走边说?再这样下去你又要喝醉了，我可抬不动你。"

"嗯。"Sans仰头喝了一口番茄酱，然后跟着你走出Gillby's，"你是想告诉我你就是Player，还是想说你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你震惊了。

"天哪，Kid，你不会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吧。"Sans冲你笑笑，就像平常那样，"你表现的太明显了，是个怪物都能看出来你不是Frisk。"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你质疑道。

Sans闭上一只眼睛:"好吧，也没那么明显，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所以，嗯，我们来说正事吧，看你的表情，我觉得我的猜测没有错，所以你是要走了?"

"……对。"

"你知道的，呃，我可不擅长告别什么的，所以……来抱一个?就当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事，然后从明天开始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他似乎那么轻松的就接受了你离开的事实，让你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透过屏幕，你看到Sans头顶的数值就知道:不是这样的。

"当然。"

你们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好朋友那样拥抱了对方，在分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他似乎想抓住你的衣角，但当你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收回去了。

"再见了，Kid。"

"再见，Sans。"

你下线之后，Sans沉默着，喝下了最后一口番茄酱，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那笑声中，好像有无数情感想要倾叹，却不知如何出口。

"你每次都能找到我，是因为我想让你找到我，你知道吧，Kid?"

——Blue——

"人类，你看上去不太开心，有什么是伟大而华丽的Sans能帮到你的吗?"Blue一眼就看出你在为什么事烦恼。这也不奇怪，毕竟你现在的表情跟吃了一只死苍蝇没什么区别。

你实在是不想对他开口说出这个残忍的消息，你很喜欢Blue，Blue也很喜欢你，这对他来说一定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人类，你瞧，你其实不用什么都瞒着我的……"Blue挠了挠自己的脸，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纯洁无瑕，"我知道你其实要走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你瞪大了眼睛。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可是伟大而华丽的Sans!伟大而华丽的Sans什么都知道!"

你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和你相处了两年的恋人:"……你当然是。"你直到今天才发现他似乎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么，答应我，等你回来之后要告诉伟大而又华丽的Sans你去了哪里。"Blue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说实话，你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

"当然了，我们拉钩。"你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直到你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Blue才吐出一句一直未出口的话:

"我会一直等下去的，Player。"

——Lust——

看着他衣冠不整的样子，你简直要以为他又和哪个人出去鬼混了，如果不是你知道他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别人的话。

"干嘛那样看着我?我可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

"你想问我这是怎么搞的?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一个疯子，上来就扒拉我衣服，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他的。你不相信我?"

你当然相信他，但是……

"你不喜欢我这样穿吗?"

太暴露了!你怀疑面前这个骷髅在勾引你，而且你还很不争气的被勾引到了。

"还是说……你想干点别的?"Lust靠在你的肩膀上，一只手不安分的略过你的衣领，冰凉的指骨轻划过你的锁骨。

"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你有些无奈的把他的手抽出来，顺势握住了他冰凉的骨头，"手怎么这么冰?"

"我可是骷髅啊。"Lust笑了笑，反手牵住了你，抬腿就走，你只好匆匆跟上。

"去哪里?"

"陪我回去一趟，换件衣服。"

"……"

Lust瞥了你一眼，许是看出了你的顾虑:"Pap出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你还是被Lust领回了家。Lust没有说谎，屋子里没有人，昏暗的灯光下残破的衣服露出里面白色的骷髅骨架若隐若现，迫于压力，你在Lust换衣服的时候别开了头。

"所以，你说的正事是什么?"Lust的声音将你从思绪中唤醒。

"我……"你下意识看向Lust，没成想看到了一具一丝不挂的骨架，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干嘛?"Lust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快把衣服穿上吧你!

Lust却没有收敛的意思。

"亲爱的……"Lust趴到你身上，凑到你的耳边，对着你耳语:"我知道你要离开我了。"

你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却只看到了他平淡的笑容。

"很惊讶吗?"

"也是，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串数据而已。"

"是你的爱赋予了我血肉之躯。"

所以……亲爱的，我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

——Ink——

"又见面了，创造者小姐。"Ink显然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你看着他白色的眼睛和头顶清空的情绪条，叹了口气。

"嗨，Ink。"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他打了招呼，"你其实不用在这里等我的。"

"……创造者小姐，你不明白……"Ink欲言又止。

你疑惑的看着他。

"不，没什么。"Ink别开了头。

Ink经常会像这样——把自己的墨水用光，失去情绪，然后干一些混邪的事，让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不过这种状态下的他，会让你的告别变得更简单一些。

"Ink，我有话要对你说。"

"洗耳恭听，创造者小姐。"

你深吸一口气:"我要走了。"

你看到Ink皱了一下眉。

"你要去哪里，创造者小姐?"Ink朝你走了几步，莫名的让你感到了几分压迫感。

"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心虚道。

"这样啊。"Ink面无表情地盯着你，"我们的创造者小姐，终于玩腻了吗?"

"什么……"对着Ink突兀的话语，你有些无所适从，只好移开目光。

突然，代表着Ink情绪阈值的数值跳动了起来。

"?!"

"很惊讶吗，创造者小姐?"Ink笑了。

"我可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你啊。所以，去追随你想要的未来吧，就算不能在你的世界里与你相遇，我也会永远祝福你，创造者小姐。"

我深爱着的，创造者小姐啊。

——游戏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