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来到养心殿,下了凤鸾春恩车就看到车前有一个人正低头向自己问安。
“奴才给仪贵人请安了。”
“进——忠公公也安。”第一眼以为是进保,因为两人品级相同,身型相似,穿戴的服饰也是相同的款式颜色,再加上进忠低着头,眉眼被发冠遮掩住。若不是他先了开口,柒拟差点认错了人。
进保挑了挑眉,他听出了柒拟话音中的迟疑。
“仪贵人客气了,还请仪贵人先移步围房梳洗。”
进忠微微侧开身子,与凤鸾春恩车间让开一条道。
这一幕似曾相识,和自己成为黄绮莹后第一次侍寝时的场景。只是此时的进忠不再是在前面给自己带路了,而是站在了自己身后。
“进忠公公,今儿个怎得是你当值呢?上月十七我记得是进保公公来着。”
柒拟好似不经意地提起,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
“仪贵人好记性,上个月二十七确实是进保当的值。”
晚风吹拂,吹散了柒拟的几缕碎发。
“哦?那今日怎得就成了进忠公公了?难不成你们是换了值?”
柒拟将那几缕碎发挽至耳边,接着进忠的话随意地问道。
“确实是换了值,不过是上个月换的。所以今日的的确确是奴才当值。仪贵人,请吧,梳洗嬷嬷已经候着了。”
这话赶话的很快就到了围房,进忠大跨一步上前替柒拟掀开帘子。
又是一顿全套的百花搓,搓到最后花零落。
柒拟被紧紧地包在大棉被子里,现在这天,虽是已经入了秋渐渐转凉了,但也用不到棉被吧?要不是自己体质特殊,怕不是又要闷出一身汗来,那这澡算是白洗了。
被抬至寝殿门口,早已等候着的进忠上前来查看。确认了来人确实是柒拟后,就示意放行。
“等等。”
柒拟轻声叫了停,音量不大,但正好能让抬自己的几个小太监和进忠听见。
进忠迈回已经后退的右脚,又上前两步。
“仪贵人有何吩咐?”
柒拟本想让进忠帮自己把话带给进保,但又想想自己和进忠也不熟,而且就从世界书里看到的,这进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被他知道了,难免会节外生枝。
“啊,没事。就是刚刚这被里子裹得太紧,刚刚有些闷过气儿了。现在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
进忠看了两眼柒拟的脸色,“是,奴才告退。”
进了屋,皇帝只着了寝衣,单手拿着一本书斜靠在榻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过来。”弘历将书放在一旁,将款款走近的柒拟一把搂进怀里。
“几日不见,怎得变羞涩了?先前不还说这马儿得给足了草料才跑得动,朕这三千两的草料难道还不够?怎么还没跑就焉了呢?”
“几日?离上次皇上您召见臣妾都快大半月了!臣妾还以为皇上您把臣妾给忘了呢~”
柒拟扭过身将头靠在皇帝身上,用着似娇似怨地语气与皇帝调着情,眼角扫过其刚刚放下的书。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