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又回到了水里，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差点呛到水，尔德作为人鱼对这样突然入水非常轻松
顾辞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也不知道叶筠现在怎么样了，尔德游在前面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气泡，顾辞没忍住笑了一下，原来叶筠看见他不断回头的动作吐了个气泡出来给他报平安呢
他回过头继续向前游，要游到水底很有难度，正常人在水中可以憋气三分钟左右，如果是从岸上游下来的话怕是到不了水底，但是刚刚出来的漩涡距离水底的距离并不算远，对于顾辞来说还是可以到的了
尔德停下来等他，看到人追的差不多了才向前游
越往下能见度就越低，水里的杂物好像越来越多遮挡住视线，缺氧的眩晕感上来，他咬紧牙奋力向前游
再睁眼时，前面哪有什么东西，只有一片黑暗看不见尔德的身影，周围一片漆黑，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空间，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顾辞又不知道向下游了多久，最后无力的垂下手臂，他感觉自己慢慢沉了下去，在一片虚无中，很轻，很慢
一瞬间无助和绝望像四周的黑暗一般包围了他，最后一口气吐出变成了一大串气泡，张开嘴又呼唤着什么
他认命似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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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
“阿辞？”
有人叫他，可是他没有力气了，那人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别睡了”
他的眼皮被扒拉开，那人的样子映入眼帘，他终于开口“顾……筠？”
“我在呢，感觉怎么样，还冷吗？”
面前的少年头发遮住眉毛快要盖住眼睛，暖色调的毛衣穿在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被头发遮挡住的皱着的眉毛，唯一不同的就是原本蒙住双眼的黑色丝带取了下来
“我在做梦吗？”顾辞伸手去摸顾筠的脸，顾筠还是一幅着急害怕的样子“瞎说什么，掉水里给你泡傻了？”
哦，原来他掉水里了啊，顾辞被少年拉了起来坐好“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你走了，我进入了一个游戏里差点死了”
顾筠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放下手来“没发烧啊，胡说什么呢”
顾辞笑了一声，眼眶突然就红了，少年想要把桌子上放着的热水给他拿过来结果突然被身后人抱住
“哥……”
“我想你了”
少年没有动，任他抱着“又不是见不到我了”
可是，真的看不到了
顾辞用力抱住顾筠像是怕人跑掉一样，顾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别闹，我去给你拿热水，就几步的距离，我又不会突然消失不是？”
他低头思考了一会还是松开了紧紧抱住的手，少年拿着热水又走到床边“喝了吧，爸妈一会就回来”
顾辞点点头喝着手中拿着的热水，眼睛倒是没有离开过一直紧紧盯着眼前一直关心他的少年
“饿了没，我去给你做面”说着就要起身，顾辞一把拉住他的手“我跟你去”
少年没有阻止他，好像在为他今天的反常举动感到有些疑惑和不解
顾辞拉着他的袖子，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十一岁的状态，他跟着少年一路来到厨房，看着他熟练地烧水，下面，煎蛋
小时候顾筠确实没少给自己煮面吃，但是他当时还挑食不爱吃葱花，第一次顾筠还特地给他全挑了出来，后来就再也没有加过葱花了，说了一次的事情就可以记得很清楚
顾辞坐在餐桌前看着被端上来热腾腾的汤面，他咬下一口面
“咸吗？我好像多撒了点盐”顾筠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他嚼着面摇摇头少年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玄关传来声音，顾辞猛一抬头，一个女人着急地走了进来“阿辞？没事吧”
顾辞没说话愣在那里也没有动，女人看见他这样子立马走了过来连鞋也没有换
“老余你过来看看你儿子”
一个男人随之走了进来，顾筠看见两人着急的样子上前解释到“应该是没事了，没有发烧什么的，暂时还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两人才送了一口气开始教育起顾辞“你知不知道很危险啊，下次不准一个人去河边知道吗，要不是哥哥在你怎么办”
“没事就行，小辞应该饿坏了，先吃面哈”男人笑着摸着他的脑袋
女人松开皱着的眉头“筠筠还加了个煎蛋啊”
顾筠笑着点头
顾辞在中间看着他们对话谈笑，一时间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他无意识地一口一口吃着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这么多关心和爱有些脑子混乱，他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如果是梦的话，他不希望这么快醒来，梦就梦吧，再让他得到一次曾经拥有的吧
“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吧”
顾辞听话的跟着顾筠走上楼，他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合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抱起枕头敲响了对面房间的门“哥，我一个人睡不着”
门很快就开了，少年已经洗好了澡，头发还没吹干，看样子应该是吹头发吹到一半给他开的门，头发半干不干地垂在眼前
少年声音有些懒洋洋地“又睡不着了？进来吧”
顾辞抱着枕头跑进房间小跳到少年床上躺下
熟悉的淡花香味扑来，久违的安全感包围了他，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困
不知道多久，少年吹好了头发动作很轻的爬上床，顾辞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无意识地抱住那人的腰
“哥”
“嗯？我在”
他呼吸放的很轻，丝毫已经习惯了顾辞这样抱他，他把滑下来的被子盖好“今天怎么回事”又怕顾辞听不懂补充了一下“黏人”
顾辞抬起眼皮“有吗”迷迷糊糊的回答着“我平时不也这样吗”
“今天格外的黏”顾筠揉了揉他的脑袋，小时候他也很喜欢柔顾辞脑袋，到梦里都还是这样
“黏就黏吧，挺可爱的”他笑着说着，顾辞很轻的点头
他的眼神开始迷离，直到再没有力气睁开眼，他加重抱住顾筠的力度，是梦也行，再让他抱一会吧
怀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带上了哭腔“阿辞，你要走了吗”
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
“永远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回忆，最终停留在其中一段
“阿辞，你会离开我吗？”
“永远不会”男孩眼神坚定
少年失笑“希望那个能分开我们的死亡和意外晚点来”
“我不用你永远陪我阿辞，我想你去更美丽的地方过好自己的生活”
男孩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起呢？”
“我是怪物，去不了吧”
“那我陪你当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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