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压压的,夜晚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电闪雷鸣,电光闪过门前站的好几个人的脸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年世兰站在正中间,皱着的眉就没有舒展过。
宜修站在旁边,见王爷这个严肃紧张的模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等待了。
柔则在里面的惨叫声不断传出,听着就让人瘆的慌,不一会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接生婆探出一张脸,着急的道:
“柔福晋难产了!”
“什么?”
接生婆继续开口,“府医说要煎一包催产药,快让个干活麻利的人去。”
宜修攥着手,吩咐:“剪秋,你快去。”
“是,福晋。”
剪秋领命匆匆下去。
年世兰扭头看了看宜修,再看跑没影的剪秋,心里有些不明白,怎么这一世柔则还是难产了呢?
按说她平日里照顾的还算周到,柔则孕期里都是健健康康的,宜修又忙着教养弘晖,压根没空管柔则……
一碗催产药匆匆送来,被人端了进去给柔则喝了,很快就传出婴儿微弱的哭声,但紧接着什么声儿都听不到了。
接生婆抱着没了气的婴儿,吓破了胆子,冲着出来颤颤巍巍的跪在年世兰面前,哭着道:“王爷,孩子他…孩子没了……”
年世兰掀开襁褓,看到婴儿乌黑的脸,明显是没了呼吸,她眸底一沉,也顾不上太多,厉声问起里面柔则的情况。
“柔福晋呢?!”
虽然柔则靠着惊鸿舞上位有点不择手段也不道德,但毕竟也是陪伴了年世兰两年多的女人,还辛辛苦苦怀了孩子,平时只是娇气一些也不使坏,年世兰对她还是有些怜惜的。
所以这样的女人,年世兰也不希望她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殒。
府医从里面出来,回禀道:“柔福晋生产虚弱,刚晕了过去,但是并无大碍。”
柔则没事,但是生的孩子却是虚弱夭折了。
年世兰不忍看这个可怜的孩子,于是下令让人将孩子好好安葬,还给孩子起了名字,上了爱新觉罗氏的族谱。
柔则得知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伤心过度,月子里郁郁寡欢,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越发憔悴。
年世兰去看过她几次,也有安慰她,还去请帖邀请乌拉那拉氏的家人到雍亲王府看望柔则,开解她的情绪,但是一直都不奏效。
就在柔则出了月子不久后,李静言被府医诊出怀了一个月的身孕,这对柔则来说,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年世兰在外面忙碌并不知道,当她回到府上,李静言欢欢喜喜的跑出来迎接她,嘴上还说个不停:
“王爷,妾身怀上了,不久之后王爷就会再有孩子的,王爷就不要为柔福晋那死去的孩子而伤心了,好不好?”
“你说什么?”
年世兰的怒气隐隐欲发。
李静言是真蠢还是假蠢,居然拿柔则夭折的孩子说事,这话年世兰听了,都觉得她太过得意,过分显露了。
李静言被雍亲王的质问吓了一跳,缩起脖子,“王爷,妾身哪里说的不对吗?”
年世兰咬牙,“你怀孕的事,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