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氿叫颂芝取了酒杯过来,就在华贵妃对面坐下,“略懂一二罢了,恰好在书上看到九酝春酒的酿法,又恰逢春日,就来了兴致。”
他没说出口的是,知道她爱喝酒。
所以就特地酿了个不一样的酒。
华贵妃只觉得惊奇:“从书中学到的酿法,有意思,那我可要好好尝一尝,这个九酝春酒的味道了?”
陆氿给她的酒杯满上一杯。
两人碰杯,眼神里是知己,或者藏着不一样的情愫,但是两人都没有道明。
华贵妃抿了一口,入口醇滑,清香从唇舌至喉咙,口感苏爽:“腊月二日清曲,正月冻解,用好稻米施去曲滓便酿的‘春酒’,还要分九次将酒饭投入曲液中,工序繁杂的很。”
陆氿挑起眉,“你也知道?”
“从书上看过。”
华贵妃虽然不爱看书,但自从心里静下来之后,闲来无事也能看看,本来她就爱喝酒,所以不费脑子就记了下来。
两人喝着小酒,时间在指间慢慢流过。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氿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华贵妃愕然,惊讶的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辰,惊喜的是他竟然想带她去一个地方。
但是恐怕不行,“生辰那天,皇上会大摆宴席,宫中同庆,我作为寿星公,又怎么可能不出席呢?”
华贵妃委婉的拒绝了。
倒是陆氿笑了,看着她拒绝,却又一本正经的解释,明明对他准备的东西好奇的不得了,但又要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皇宫这个金笼子,套住的不知道有多少个人,而人人都想扑腾着去追逐金笼子里面的最高点,却不是金笼子的钥匙。
可能她们都知道,这个钥匙遥不可及。
“不是生辰那天,是这几天。”
陆氿望着华贵妃,清澈的眼球倒映出她的脸。
“这几天?!”
对哦,这几天皇上皇后都在外面祈雨,还没回宫,就算她跟陆氿去个地方,也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过宫里还有一个人,不可小觑,寿康宫里的老虔婆。
“太后这两日怎么样了?”华贵妃假意关心。
“每况愈下,人老了,情况不容乐观。昨日躺在床上,已经下不了地。”
这正合华贵妃的意,她勾了勾唇,凤眸掠过一抹精光。
本来她也想让太后颐养天年的,可是太后这个人不认老,上了年纪还将手伸到她宫里,先是下懿旨将皇贵妃服制送来翊坤宫,后又将过错推到黄规全身上,害得黄规全丢了内务府总管的帽子。
这是她后来才查到的,当时没当一回事,才吃了个亏。
“那辛苦陆太医了,还望陆太医精心照顾太后,别让太后难受了。”
华贵妃亲手给陆氿倒了一杯酒,还别说,宫里面她除了给皇上倒过酒之外,还没给别人倒过,这陆太医享福了。
“娘娘不必担心,微臣一定办妥。”
此外,华贵妃得知沈眉庄即将生产,就早早的叫内务府,给存菊堂送去生产的东西,先放到库房里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