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氿,你想谋杀本宫啊?!”
华贵妃的凤眸,酝酿着滚滚怒火,但是那银针已经扎进了她的后颈,直接痛呼出声。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陆氿眼也不眨的,轻轻旋着银针。
一股酥麻迅速蹿上头顶,整个人都软了,华贵妃感觉经脉好像真的舒畅了不少,没有刚才因为那仇恨而淤滞的感觉。
“是不是不疼?”
华贵妃别扭的点了点头,却遭到男人的低声训斥,“别动。”
她皱起眉,撇了撇嘴。
冷静下来,华贵妃才察觉内殿里气氛的诡异,因为这里只有她和陆氿两个人,从前两人独处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陆氿不久前还跟她表明了心意……
她做不到忽视那些话。
所以每次看到陆氿,她就会想起曾经男人对她表达的情感,她一直不敢相信,论年纪她还比陆氿大,陆氿怎么可能会看上她——皇帝的嫔妃。
“皇贵妃服制的事,你被摆了一道。”
突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后响起,因为距离太近,华贵妃差点起了鸡皮疙瘩。
但忽略他清冽的音色,光听内容的话,华贵妃还是能保持冷静的,“你怎么知道服制的事情?”
而且,还知道她被摆了一道?
“我还知道,黄规全在慎刑司快不行了呢,不过那个人想撬开黄规全的嘴,问出点东西来,所以暂时留了他一口气。”
陆氿的表情十分平静,华贵妃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那个人,不是皇上,就是太后。
对黄规全严刑逼供,是针对她而来的,绝非黄规全,所幸她重生之后,没有让黄规全再替她做中饱私囊,以权谋私的事情,否则这一回她的位置便保不住了。
“我想救出黄规全。”华贵妃紧了紧宫装袖管。
虽然陆氿有很多法子,大可以闯入慎刑司,秘密营救了黄规全,但他却不想如此出众,于是提了个折中的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去找寿康宫的那位吧。”
太后?
送走陆太医之后,华贵妃将颂芝召来,“颂芝,为我脱簪解髻吧,再找一身素净的衣裳过来。”
如今的太后,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几乎不怎么出门,平常都在宫里礼佛,隔三差五的就要召太医去请脉。
贵妃求见,即便太后身子再不好,也要见。
不过华贵妃还是在门外站了好一会,竹息姑姑才出来请她,“华贵妃请进来吧,太后刚起。”
华贵妃走了进去,太后一如既往的庄重,穿着尊贵的太后宫服,但即使保养得宜也掩盖不住她的苍老体虚。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
太后叫华贵妃坐下来,然后打量着她身上的素净衣裳,还有一头柔顺黑发只是简单的梳了起来,看着跟从前满头珠翠的她太不一样了。
“怎么穿的那么素净?你最喜欢的点翠凤凰旗头,也不见你戴上?”
华贵妃低着头,“臣妾是来向太后请罪的。”
太后虽然有些惊讶,惊讶于华贵妃的变通之快,但也在她的意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