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被传过来之前,菊青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悄悄的回到安陵容身后站着了。
“太医院温实初,到了。”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各宫娘娘。”温实初怀里抱着一个本子,跪下来行礼请安。
富察贵人面不改色,反正她当日确实传了太医江慎,有什么怕查的,这次华贵妃她休想推脱了责任去。
“温太医,查一下太医院的记档,关于二月初二富察贵人是否传了太医一事。”
皇上沉吟着开口,看了一眼温实初,又看看华贵妃,还有富察贵人。
这几个人的神色,都十分坦然,压根看不出谁在撒谎,或者是心虚。
华贵妃才不心虚呢,向来都是她说了有便是有,无便是无,何时怕过呢?
更何况她去搜延禧宫,是帮助受了欺负的宫嫔,一个怀了龙裔就妄想恃宠而骄的女人,若是不严加管教,那日后岂不是要爬到皇上、太后头上去了?
温实初回了一句是,然后翻开手上的记档,认真查了起来。
众人屏气凝神,都在等待温太医的结果。
等了一会儿,温实初弯腰禀报:“回皇上,二月初二并没有富察贵人传太医前去请脉的记档,当日各宫娘娘身子状况良好,无人请太医。”
“什么?!”
富察贵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的质问。
她明明记得那日自己的小腹疼痛,然后请了太医,宫里的桑儿,还有其他宫人太监,全都知道的啊!
江慎也懵了,愕然回头看了一眼温实初,他确实二月初二去给富察贵人诊脉,但怎么记档里没有了呢?
不可能是天意,唯有可能是人为……
他失策了,单单为了富察一族给他的百两黄金,就站出来帮富察贵人作证,完全忘记了旧主华贵妃和年羹尧。
温实初将记档呈上,苏培盛接过去,呈给了已在怒气边缘的皇帝。
他翻开记档一看,真真切切记录的跟温实初禀报的一样,顿觉自己被富察贵人和太医江慎给耍了。
“富察氏,江慎!拿朕死去的孩子污蔑华贵妃,铁证如山,你二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事已至此,宜修皱了皱眉,身子往前倾了倾,本想出声帮富察贵人一句,但是一想到富察氏失子,此刻又得罪华贵妃激怒皇上,已经是强弩之末……
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毕竟从前得罪了华贵妃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比如那个余氏,不就是被赏了一丈红后又被赐骨醉之刑凄惨死掉了吗?
曹琴默也懂形势,不到关乎她的利益,她是不会主动出面的。
免得惹祸上身。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是华贵妃害了臣妾,害了臣妾的孩子!”
富察贵人不顾一切地凄厉叫着,那声音响彻景仁宫的大殿,烦人的很。
温实初此时开了口:“贵人的胎像,一直以来都是稳妥的,只可惜不幸染上时疫之症,时疫方子药性猛烈,事先也禀报了皇上太后、皇后还有小主,若用药的话,便保不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