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华贵妃被他一下逗乐了。
刚才因为回忆引起的郁闷,也一消而散。
见她不再忧伤,陆氿的眉梢也缓缓舒展,“近日将军与我飞鸽传书,娘娘若有不方便的话要传给他,也可以交予我。”
华贵妃确实有些话要叮嘱哥哥,她担心哥哥归来的那顿不敬天子的鸿门宴,会再次上演。
“那我先修书一封,你只需帮我用飞鸽传书。”
听她在自己面前用了“我”字,陆氿的心情颇为愉悦,现在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平等的称呼了。
华妃的字写得不算好,陆氿远远瞧着她执笔的姿势,就有一种想手把手教她的冲动。
幸好,他忍住了。
华贵妃端坐在桌前,认真地写着信,那没有瑕疵的侧脸,不愧是后宫里最美的女子。
“好了。”
写好信,华贵妃将信纸折起来,扭头瞥了一眼陆氿,却见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她疑惑地摸了把自己的脸。
陆氿回过神,目光下移,将华贵妃的那封家书接过来,“这封信,会顺利送到年将军的手里。”
“谢谢。”华贵妃真诚道谢。
信件里面,她嘱咐了哥哥班师回朝之后,一定要恪守君臣之礼,切不可仗着战功而居功自傲。
一切都等兄妹俩见面,私下再说。
时隔多日,华贵妃安插在景仁宫的钉子秘密来报,说是瞧见绘春带着一瓶鹤顶红,到长街私会了宝鹃。
华贵妃的精致护甲轻轻抚着额头,波澜不惊的眼神酝着讽刺,“皇后终于按捺不住要动手了吗?”
她撩起眼皮,“颂芝。”
颂芝委身:“娘娘,奴婢在。”
“让延禧宫西配殿的人,送一只耗子去试毒。还有这包红花,就废了皇后的眼线吧。”
华贵妃随手扔出一个墨绿色的荷包。
颂芝眼神会意,捡起荷包就匆匆下去安排了。
如今安陵容也算是分得了皇上的一分宠爱,一个月里皇上都会翻她两次牌子,更何况她也晋为常在小主了。
东配殿的夏冬春则是处处看她不顺眼,总爱来她寝殿里闹事,安陵容暗自生恨。
“咳、咳咳…”她感染风寒,身子不适,嗓子也有点疼。
“小主,该喝药了。”宝鹃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端到她的面前,闻着一股浓浓的苦味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
安陵容垂眸,眸光微闪,深深看了一眼药碗,“宝鹃,今天的药,是你亲自熬的吗?”
“小主,是的呢,奴婢担心小主的风寒之症,一大早便起来给小主熬药了。”宝鹃句句表着衷心。
安陵容的目光却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彻底冷了下来,若不是自己精通花香,岂不是迷迷糊糊就喝了这加入红花的药汁?
红花,可是会致人不孕的。
屋外忽然冲进来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儿,“小主,求小主饶命啊!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定睛一看,不正是菊青吗?
宝鹃看着跑进来的菊青,也有些发懵。
菊青不应该是在房间里,被她端进去的毒药,给毒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