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着针,甄嬛绝望看着头顶的轻纱帐幔,只觉得一股股暖意从手臂传送到肚子里,才慢慢缓解了疼痛。
额头的汗珠,也渐渐收了。
陆太医余光瞟见一抹橘黄色的到来,他将银针收起,退到一旁去了。
皇上坐到床边,轻轻探着莞嫔的脸,“嬛嬛,朕来晚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甄嬛呆愣着摇头,面上残余着后知后觉的心悸,但觉着肚子不怎么疼了,浑身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也不知她的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询问的眼神望向陆太医,有点无助,“太医,我的孩子,他怎么样啦?”
陆太医目不斜视,低头看着地面,一板一眼的回答:“小主的胎儿暂时没有大碍,只是母体因为撞击而受惊,有小产的迹象。”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
皇上的脸色更是一下子阴沉下来。
他提高了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甄嬛只想确定孩子安然无恙,有些着急地抓紧被褥,“太医是说,孩子现在没事了是吗?”
陆太医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是的。”
听到孩子无碍,皇上轻轻拍着甄嬛的手安抚了她,才目光深沉望向跪了一地的众人。
“是谁撞了莞嫔腹中的胎儿?!”
安陵容跪着爬出来,浑身战栗,颤抖着哭:“求皇上恕罪,都是嫔妾的错,嫔妾不该把猫带到莞姐姐宫里,让猫惊了姐姐的胎儿。”
“啪—”皇上当众给了她一个嘴巴子,怒声斥责,“贱人!”
安陵容被打着嘴巴歪到一边,左脸浮上红印,眼泛泪光,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华妃见此,便禀报了一句,“皇上,那只猫似乎是皇后平日养着的松子,这猫不在皇后寝宫里待着,也不知安答应是从哪抱来的。”
安陵容听到这句话,捂着脸看了那边事不关己的皇后一眼,眸底暗流汹涌。
皇后眉头紧锁,一脸无辜,“回皇上,臣妾有罪,安答应抱的猫确实是臣妾平日养着玩的。今日安答应来请安,提及莞嫔无聊,臣妾便想着,松子最会解闷了,就让安答应抱去玩玩,谁又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
她双目酝着泪水,“臣妾真后悔,和安答应一起好心办了坏事。”
说罢,她又眼神悲悯,“幸好莞嫔的胎儿安然无恙,否则臣妾真的不知,如何面对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又如何安心走过螽斯门。”
安陵容默默垂下了眸。
若说皇后是故意让她谋害姐姐的胎儿,此刻又怎么会主动为她申辩呢?
大可以将一切过错推到她的身上,反正她只是一介县丞的女儿,在宫中无依无靠,打入冷宫了却残生罢了。
甄嬛一直没有出声,靠在软枕上听她们辩解,再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恐怕真的是误会安陵容了。
“皇上,臣妾一向怕猫,刚刚是臣妾看到猫就吓得后退崴了脚,猫可能看到臣妾的反应才突然扑了过来。而皇后与陵容……她们都不知道臣妾怕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