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礼席间歌舞升平,但年年都看,大家免不得有些乏味了。
华妃斜靠在贵妃椅上,无聊的望着那千篇一律的歌舞,疲乏打着哈欠。
曹琴默心思细腻,看得出众人对歌舞的疲惫,便主动出来请旨:“皇上,今日歌舞虽盛,却未免刻板了些。既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儿可好。”
皇上被勾起了兴致,斜睨着她,“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曹琴默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当即笑意盈盈的道:“在座的姐妹既是陪伴圣驾,自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将这些长处写出来抓阄,无论谁抓到了什么,便出来以娱宾客。”
皇上觉得新鲜,同意地点了点头。
华妃凤眼微眯,回头瞥了一眼曹琴默,这一世她可没有和曹琴默商量着,要在温宜周岁宴上算计莞贵人作惊鸿舞,还用一曲楼东赋复宠的计策。
怎么现在还闹了抓阄这一出?
曹琴默对着华妃小心翼翼一笑,才低下头认真侍弄自己抓阄用的纸带。
华妃眸光渐深,倏然想起那日从皇后宫里出来时,她提点过曹琴默的一番话。
须臾,她便释然一笑。
看来被打压久的曹贵人要开窍了。
其实以曹琴默的聪慧,得宠是迟早的事,可惜前世被时时压制,心术不正才走错了路。
如若她没有背弃旧主,在这深宫里靠着自己亲生的女儿温宜公主,也能得到皇帝的两分青睐,好好安度晚年。
此时,甄嬛脸色苍白地从外面回来,旁边搀扶着她的流朱一脸着急。
一旁的沈眉庄留意到,连忙帮着搭了一把手,“嬛儿这是怎么了?”
流朱正要回答,却被甄嬛瞪了一眼,便不敢说出实话,只能避重就轻道:“小主身子本来就不太舒服,刚才还在外面不小心滑了一下……”
沈眉庄大惊,“啊?”
这边说话的动静不小,足以惊动皇上和皇后,令各宫嫔妃侧目。
皇上皱起浓眉,眉眼间有些困惑,“莞贵人这是怎么了?”
流朱把刚才对沈眉庄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甄嬛坐在椅子上,单手扶着肚子,一脸的惨白。
“去传太医来。”
皇上从龙椅站起来,走向甄嬛的座位,这般担忧的姿态,让安陵容有些眼红。
同是皇上的嫔妃,莞姐姐圣眷正浓,而她还没侍寝,又何时才能有这般待遇呢?
温宜的周岁宴被打断,曹琴默攥紧了手帕,望向甄嬛的眼神不仅是表面上的忧色,更有藏于眼底的一抹遗憾。
甄嬛此刻也缓了过来,“皇上恕罪,臣妾刚才只是觉得殿里闷,就出去走走,谁知道竟如此不小心。”
不过,幸好刚才在池边有果郡王施以援手,抱了她一把才幸免于难,然而这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章太医匆匆赶到,先是偷偷看了一眼假意关心莞贵人的皇后,“微臣来迟,请皇上皇后恕罪。”
宜修适时开口:“太医来了,快让太医瞧瞧莞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