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起先得知华妃将莞贵人遣去了碎玉轩,虽然心有不悦,但也没有过分责备华妃。
但当得知第二天,莞贵人怀着龙胎还生了病时,他才发了火气,乘着御辇去了翊坤宫兴师问罪。
他觉得,此事事关龙裔,华妃的小性子闹得太过了,只为争风吃醋,一点都不为后宫子嗣着想。
“皇上驾到—”
华妃听着外面的声音,也猜到皇上来她宫里的意图,但她没有丝毫紧张。
从殿内迎出去,余光瞟到一抹明黄,她委下身子,“臣妾参见皇上。”
“华妃,你可知错?”皇上冷眼望着她。
华妃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臣妾知错,请皇上息怒。”
嘴上虽然道了错,但那副轻描淡写的神情,就是知错不改。
“你明知莞贵人有孕,为何要大闹承乾宫,还将人赶去了偏僻的碎玉轩?今日莞贵人身子不适,定是因为你的错!”皇上看着昔日陪伴的女人满眼失望,眉心紧蹙。
华妃抬起眸,一字一句道:“因为臣妾是个妒妇,嫉妒莞贵人得到皇上的宠爱,而臣妾没有。”
“胡闹!”男人的斥骂声响彻宫殿。
皇上身后的苏培盛弯着腰,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华妃没有回应,就静静跪着。
皇上怒气未消,“华妃嫉妒成性,不配成为后宫之表率。从今日起闭宫不出,去协理六宫之权。”
待皇上甩袖离开,颂芝扶自己起来时,华妃淡淡勾了勾唇。
“娘娘?”颂芝担心娘娘生气。
“本宫没事。”
华妃靠在软榻上,前世死前她就知道,皇上只不过是因为哥哥年羹尧,才对她格外放纵些。
这样的后果,她早就料到了。
今生她也不想争宠,往往不争之人,比能争会争之人有福多了。
要是能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那才叫活得花团锦簇,轰轰烈烈。
颂芝见娘娘真的没事,心里惴惴不安七上八下,自从新人进宫,娘娘就大不一样了。
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值得欣慰的是,华妃原来的协理六宫之权,被皇上转交给了沈眉庄。
莞贵人身子不适,皇上去看过后,也没有了下文,华妃只听到宫人回来禀报,莞贵人住进碎玉轩之后,就一直称病不出。
这一日,华妃收到甄嬛的来信,展开一看,除却甄嬛对她的问候,最重要的事情是关乎芳贵人小产一事。
“芳贵人?”
华妃已经想不起这个芳贵人是后宫的哪位嫔妃了,她疑惑望向颂芝。
“娘娘,那位芳贵人,以前是住在碎玉轩,小产后就进了冷宫。”
好像是有这号人物,可那位芳贵人,不是自己失足小产的吗?
华妃来到书房,让颂芝磨墨,在桌上放了一张宣纸,挥毫写字。
甄嬛待在碎玉轩,倒也清静,除了淳儿时不时来玩,就是沈眉庄和安陵容来看她。
惊吓过后,听闻华妃因为她而被皇上惩罚,甄嬛内心愧疚,又回想起进宫以来华妃待她和善,才修书一封,命人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