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规矩,你知道。”
皇后目不斜视,一笔一划写着和字,余光瞟见试探着走近的剪秋,神色寡淡。
“奴婢知道娘娘您习字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可是……承乾宫的莞贵人将要负责合宫夜宴的事宜了。”
剪秋的语气极轻,抬眸望着皇后的侧脸。
“贵人?”皇后举着毛笔,眼神放空,神情间似乎在追忆往事,但须臾又释然,“她非池中之物,这是迟早的事。”
“但区区贵人负责皇家夜宴,越级管事,不合规矩,娘娘您得要劝一劝呐。”剪秋的语气平静无波,却一心为皇后着想。
“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祖宗就是天子,天子就是皇上。”
话毕,皇后抓起桌上的宣纸,折了起来,递给剪秋。
剪秋沉默着了然,将娘娘写的字拿去扔掉。
翊坤宫
一身紫红华裳的华妃,侧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了厚厚的毛毯,因为风寒而显得有点无精打采。
颂芝正在帮她捏肩。
“娘娘。”陆太医在下首行礼,一袭藏青色的太医制服,身形颀长挺拔,但隔着珠帘,华妃并未看清他的模样。
她的凤眼底划过一丝好奇,“过来给本宫把脉吧。”
“是。”陆太医撂起珠帘,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垂眸未看华妃。
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华妃打量着他,有些嫌弃地啧了一下嘴,不知这是哥哥从哪找来的白面书生,瘦胳膊瘦猴,一点都不够霸气!
华妃索然无味地伸出手,丝巾落腕,青手落帕,陆太医细致地给她把脉。
也不知,这个白面太医,能不能把出她体内的麝香。
陆太医诊脉片刻,就直起身,“娘娘身子已无大碍,且注意休息便好。”
“哦?”华妃挑衅扬眉,气势咄咄逼人:“那为何本宫生不了?”
陆太医稍顿片刻,显然是没想到华妃会那么直接发问,女人素来传统羞涩,即便看重子嗣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地问出来……
他望着娘娘,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颂芝。
“颂芝,你去沏一壶茶来。”
支走颂芝,华妃眼神示意他回答。
陆太医端正了脸色,“娘娘宫里有一味香,会使娘娘不孕。”
华妃邪魅一笑,笑得张狂肆意。
陆太医望着她的模样,透过她的眼睛,看穿了她张狂的外表之下,有着一丝脆弱。
他沉声:“娘娘不必担忧,微臣可以开一个方子,为娘娘调理身子,不出半年,自然就会怀上身孕的。”
华妃不屑一顾,“本宫为何要好?”
陆太医面无异色,却想起年羹尧托付自己的事情,不就是因为他妹妹华妃娘娘,数年盛宠却无子嗣,在后宫没有子嗣也是站不稳脚跟的。
他淡然独立,嗓音朗朗,“娘娘金尊玉体,不可损伤。”
华妃傲娇哼了一声,倒是觉得他说的不错,调理身体只是为了自己,何必堕落呢?
“本宫的那味香,你带回去好好研究,把麝香弄掉,但这味香原本的气味不可改变。”
陆太医心领神会,爽快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