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此事有损兰陵金氏的声誉,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阿凌怎么办?”老金夫人难得的反对了这件事。
江厌离却劝说道:
“可是,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扳倒金光瑶的机会了,他实在太过精明,要找到他的马脚太难了!”
老金夫人想了一想,决定心一横,堵一把:
“你说的也对,这十几年来我们屡次下手都没能成功,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眼看着他羽翼逐渐丰满,今后,我们动手的机会会越来越少,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只怕是复仇无望了!”
她是靠着仇恨才活到现在的,否则她早就随着金子轩去了,可眼下大仇未报,江厌离和金凌又是孤儿寡母的,她如果没了,恐怕早晚会被符氏扫地出门的!
但老金夫人和金光瑶斗了这么多年,早已摸清楚了他的秉性,她对江厌离说道:
“我记得,你的领主弟妹给了你一瓶牵机药,你去把它拿来给我,我有大用!”
江厌离虽然不明白婆母想做什么,但看着她阴森古怪的表情觉得毛骨悚然,她虽然有些胆颤心惊,但还是乖乖的照办了。
“你这娼妇之子,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老金夫人眼里全是怨毒之色,并发誓一定要让金光瑶痛不欲生。
清谈会连续进行了三天,眼看着就要圆满结束时,符氏的贴身丫头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敛芳尊,夫人,小姐和少爷…死了!”
这个惨痛的消息,几乎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金光瑶夫妇,几乎吓得站都站不稳,符氏一边尖叫一边跑了出去:
“啊啊啊啊!!我儿,孩子!我的孩子们!孩子!”
魏无羡跟在蓝忘机后面,紧随着仙门百家一路跟随到金光瑶的住所,此刻清优雅静的寝居里早就乱成一团,符氏抱着两个七孔流血的孩子嚎啕大哭,这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触目惊心。
魏殊看见这惨不忍睹的现场,嘴里赶紧念起佛来:“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呀!”
魏无羡和江澄蓝忘机昨晚待在一处,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俩孩子是怎么死的,魏殊倒是看见这毒发身亡的模样,能知道一星半点,七孔流血,流出的又都是黑血,皮肤呈黑紫色,尸体弓得跟虾米一样,这分明就是把一整瓶的牵机药全部吃下去了。
“这是什么毒性这么强烈?能让人死的这般难看?”
“仙门百家,用毒的不少,这几天来的人又多,谁都有可能动手!”
“可对着这么小的孩子动手,如若不是有仇,谁下得了这么狠的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金光瑶脸色苍白的几乎都站不稳,他突然跑到魏无羡跟前指着他哭诉道:
“夷陵老祖,你好狠的心,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魏无羡早就有所防备,还没等他开口解释,江澄就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
“你泼脏水也不能这个泼法吧?我们知道你失去孩子很痛苦,可你也不能冤枉无辜的人,你这孩子们昨日白天时还好好的,按毒发的时间来算,应该是晚上服下的毒药,可是魏无羡昨夜根本就没有回去,一直都和我们待在一块儿!”
金光瑶又怎么会不知道魏无羡有不在场证明?他要是想栽赃嫁祸一个人,可有的是办法,只见他面露苦涩的说道:
“夷陵老祖要是想杀人,只要用怨气即可,轻易不会叫二位发现,瑶知二位与夷陵老祖关系极好,可二位也不该轻易深信他!”
魏无羡被气了个半死,这金光瑶也真是够恶心的,回回都给他扣上大黑锅。
魏殊看着江澄和蓝忘机面色越来越阴沉,他略看了一眼众人那幸灾乐祸的模样,他直接站出来,走上前去对金光瑶说道:
“敛芳尊,若是十多年前的父亲这么做,会让人怀疑,也是在所难免的!可如今的父亲,犯不上对这两个黄口小儿动手,更何况父亲从未见过你的孩子们,说句不好听的,父亲如果对你怀恨在心,我那身在北国的母亲,根本不会允许你多活这十几年!”
魏殊这话虽不好听,但不得不说,也有一定的道理,敛芳尊在十多年前的不夜天之时,就不是那青衣女的对手,如今那青衣女已经成为领主这么多年,要想下毒手的话,这金光瑶早就死的连灰都不剩了,何必忍到今天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符氏一把推开金光瑶,指着他满脸愤恨的叫骂道:
“你这牙尖嘴利的臭小子,你不要妄想给你父亲脱罪,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们要是不交代清楚,今天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
魏殊看着这状若泼妇的符氏,他淡淡的一笑,语气四平八稳,不急不缓的说道:
“虽然我并不知道谁是凶手,但我知道这种毒是什么毒!”
符氏怒目圆睁,睚眦欲裂的盯着他道: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害了我儿性命!”
魏殊看了一眼尸体,和她说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这药啊,名唤千机药,的确是我母亲研发的剧毒之药,可这个药,母亲只用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且那个人并没有死,让他逃了出去!”
金光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满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是他?会是他吗?可他已经失踪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一出现就要做这种事情?”
符氏一把抓住金光瑶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质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贱人是谁?”
金光瑶苦笑道:
“如若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是薛洋,当年薛洋从北国被遣送回来,也是这副模样,发作时皮肤呈黑紫色,伴随着七孔流血,疼的身体弓成了一团,当年他用尽了灵药,也只堪堪留住了一条性命,后来,他就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