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魏殊会给江澄面子,他身为北国王子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母行子效,魏殊就更看不起这里的人了,他淡淡一笑道:
“兰陵金氏的人,我怎能当做没看到呢?若是无视小金公子,父亲那里我可说不过去啊!毕竟您与父亲可是多年的交情呢!”
江澄当然知道金凌和魏殊一向不和,两人数次对上,回回都被魏殊气的暴跳如雷,不管他和魏无羡怎么说和劝解都没用,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放弃了让小辈们交好的念头,谁知道魏殊居然转头就和姑苏蓝氏小辈交好了,这小家伙的行为堪称双标到了极点,如此倒也不难看出他是真的讨厌兰陵金氏!
蓝氏门人,尤其是蓝景仪回回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都会觉得格外痛快,舒畅无比,这金大小姐也只有在恕意这里才会吃鳖,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噗的一下不小心笑出了口,瞬间惹来大佬们的关注。
江澄毫不犹豫的怼了上去:
“怎么,你姑苏蓝氏就如此洋洋得意吗?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听听,也让我知道知道!”
蓝景仪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他脱口而道:
“江宗主,小金公子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这种行为难道不够可笑吗?这是生怕来此夜猎的仙门百家把他比过去了?怕不是输不起吧?”
江澄被这小辈怼的一肚子火,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姑苏蓝氏真是好教养,这一天到晚的都学到嘴皮子上去了吧?算了,我们走吧,可别在这里碍了人家的眼!”
说完,江澄就带着门人弟子成群结队的离去了,安静如鸡的蓝氏其他门人也纷纷看向蓝忘机,那表情无辜极了,他淡淡的说道:
“去做事,小心为上!”
蓝氏弟子们纷纷作鸟兽散,没过一会儿树林里就只剩下了魏殊和蓝忘机相谈甚欢了:
“为何又为难小金公子?”
魏殊虽然脸上温柔平淡,但说出的话却非常刺耳难听:
“我虽是小辈,可到底也听说过兰陵金氏一窝子的混账,更何况小金公子身为金光善的嫡孙,难免会学了一些不好的习性,我只是每次遇到他时,警醒他几分罢了!”
蓝忘机也一样十分疼爱魏殊,他和他的父亲魏无羡容貌一模一样,可性子却是天差地别,温柔和顺之余,又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就算是有个孤傲清高的小毛病也是无伤大雅的。
就连蓝氏的蓝启仁也觉得魏殊和他父亲大不一样,直称赞魏无羡接了个好苗子,并且认为这孩子一定不是他教出来了,众所周知,从藏人散人到魏无羡都是调皮捣蛋的性格,这也是让魏无羡最哭笑不得的地方,心里腹诽他们早晚有一天看到这小子的真面目!
“你的琴艺和双钩用的极好,今后的修炼不可松懈,仍需继续努力!”蓝忘机稍微指点了他几下,便和魏殊分头离开了。
魏殊看着逐渐远去的蓝忘机,露出一个皎洁的笑容,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仿佛在酝酿着一个阴谋一般。
天女祠弄出的动静不小,在魏殊和思萍刻意磨磨蹭蹭浪费时间的情况下,成功的看着一帮散修和世家子弟们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与此同时,后面还跟着一座天女石像。
魏无羡站在石壁上的高处往下眺望,看着无动于衷的魏殊越来越疑惑:
“这孩子怎么如此冷漠?难道因为他们不是北国的人,所以毫不在乎?”
只见舞天女从地上站起,对着人群一阵碾压,吓得他们到处逃窜,忽然,一箭呼啸而来,射中了她的额头,箭头从脑后贯出!
听闻弦响,魏无羡循声望去,金凌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已将第二支羽箭搭上弓,拉满了弦,放手又是穿颅贯脑的一箭,力度强劲,竟让舞天女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蓝思追喊道:“金公子!放出你身上的信号!”
金凌充耳不闻,一心要拿下这只怪物,沉着脸,这次一把搭上了三支箭。被当头射了两箭,舞天女依旧手舞足蹈的朝金凌袭去,他手倒是挺稳,射得也准,只可惜所有的仙门法器对它都是没用的!
江澄和蓝忘机都在佛脚镇上等候消息,不知何时才能觉察异变赶上来,魏无羡在山壁上方看的着急,可是魏殊仍旧是躲在暗处无动于衷。
情急之下,他只好跳下来,拿出了陈情吹奏起来,这音乐一响起,魏殊也坐不住了,他从山脚的树旁走出来,取出双钩飞身到舞天女跟前,他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出手又快又狠,麻利的削下了舞天女的手臂!
很快他又瞧出了几分不对劲之处,几个飞纵闪身窜到一旁,在魏无羡身边停了下来,收回了双钩静静的站在他身旁观望。
场中和食魂天女混斗的一群修士已有三四个被吸走了魂魄,金凌拔出佩剑,距离食魂天女已不到两丈,心脏怦怦狂跳,脑中热血上涌:“若我这一剑削不下她的头颅,便要死在这里了——死就死!”
便在此时,大梵山山林中,升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时快时慢,时顿时响。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仿佛铁链相击、铁索拖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魏无羡收起笛子,凝神观望来处。
虽然心头不祥预感越来越重,但既然肯受他的召唤而来,那么至少是肯听他话的东西。
看清这道身影、看清这张脸之后,几名修士的面容扭曲了!(详情见原著)
是温宁,鬼将军温宁,那早已被挫骨扬灰的温宁!
魏无羡揭下斗笠,露出了与魏殊相似的面容,人群中瞬间激动了起来:
“这是魏无羡,夷陵老祖魏无羡!对,只有他才能召唤出鬼将军!”
“没错,看看他身边的少年,这相似的面孔,这难道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