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月己高悬,后院中的西院里,从屋顶上阵方角落里插满了招阴旗,蓝氏弟子们正在闭眼专心略阵,而魏殊和思萍也是一刻也不敢懈怠的护法,生怕出了什么闪失。
可饶是这样千防万防,总会出点什么意外的,就比如说招阴旗少了一面,不过,这却是被人刻意漏掉的,且不说思萍跟随魏无羡多年,心细如发,又怎么可能连这种错漏都看不出来,还不是因为自家主子没发话!
果不其然,一夜寂静之后,莫子渊果真死于非命,莫夫人气急败坏地怪罪他们看护不力,枉为仙门修士,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可怜这帮初出茅庐的少年公子们哪里经历过这些,一个一个的被数落的脸色难看,半天都梗不出一句话来,魏殊撇了思萍一眼,思萍娴熟的在莫子渊身上到处搜索,最终从他怀里捞出一块招阴旗!
这招阴旗作用本就是招引邪祟,这个不知死活的莫子渊居然还敢把它揣在怀里,不得不让人佩服他是勇气可嘉!
不过就算是蓝思追解释清楚,莫夫人也不会听他们的,反而是更加理直气壮的数落他们,甚至是口出恶言:
“拿你们一点子东西怎么了?若不是因为你们无用,我的阿渊怎么会死!”
魏殊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于是便站出来柔声说道:
“也是贵公子手脚不干净才导致了灾祸,可他因此付出了性命,这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夫人莫气,这邪祟比咱们想象中的还要凶残,若是此时夫人还在这里纠缠不休,您恐怕就要和贵公子见面了,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莫夫人活到这把年纪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茶言茶语,是被魏殊的这番话气得差点撅过去,她扯了扯身边丈夫的衣袖:
“快,快去叫人!把他们都叫来,快去呀,反了你!你,啊~!!!”
莫夫人不管怎么叫喊,她的丈夫始终没有回应他,反而全身都变成了灰白色,瞳孔也完全变白了,他的这幅模样显然把莫夫人吓得不轻,蓝氏弟子们想要上前阻止,确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已经尸变的男子却已经扭断了莫夫人的脖颈!
魏殊看出了那尸变的男子左手的异常,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身旁的蓝氏弟子们紧张不已,纷纷开始收拾这场暴乱。
然而除了又多死了几个下人,一点用都没有,魏殊和思萍看着奋力反抗,实则根本没有上心,甚至连自身四分之一的实力都没用出来,毕竟他和这群蓝氏弟子是不同的,聂宗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他,让他把浑水搅得越乱越好。
就算蓝思追发现外套上面的咒文可以抵挡这棘手的邪祟,也只是堪堪将他击退了而已,蓝景仪忍不住抱怨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对付!要不然我们干脆发信号弹算了,否则咱们全部都要折在这里!”
其他人无奈之下,纷纷掏出怀里的信号弹,欲发射时,却被魏殊阻止:
“且慢,我有个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可以对付他们,请诸位为我护法!”
思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架箜篌,其余人这才明白魏殊的用意,他们这才想起来小伙伴是魏公子的儿子,一定也学了魏公子的几分本事,说不得是有用的,于是便站在他身边为他护法!
箜篌的声音幽美空灵,魏殊弹奏的是傅瑶和魏无羡共同研发的镇魂曲,在此刻弹奏效果是极好的,那原先凶狠的邪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被思萍贴上了符纸,将那作祟的黑色怨气收进了乾坤袋中。
看着危机解除,蓝景仪和蓝思追这才松下一口气来,蓝思追对魏殊说道:
“这哪是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分明是与我蓝氏相近的音攻,况且你的灵力可比我们高强多了,恕意(魏殊字),你可真是太谦虚了!”
魏殊收起箜篌,面上略带着歉疚道:
“哪里经得起你这般夸赞,是我轻敌了,可惜了,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却是赔上了身家性命!”
蓝景仪收拾完毕,跑过来安慰他:
“你别多心,这本来也不是你的错,谁又会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我说还不是怪那莫夫人胡搅蛮缠,否则怎么会变成这样!”
“景仪,莫夫人已故,不要说死者的蜚语!”蓝思追赶紧阻止景仪的妄言。
蓝景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触犯家规:
“啊!我犯了口禁!咱们还是快带着这古怪的东西回去吧,说不定含光君和魏前辈他们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