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暗卫,执行刺杀任务上千次,只失过一次手,因为这次失手,我被人追杀至一个悬崖边,最后跳崖了。我以为我就这样死了,谁知老天垂怜,让人救了我。
“你是谁?”我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屋顶,旧旧的,却一丝蛛网都没有。转眸去看其他的物什,也干净的令人舒适。
我先是躺了一会儿,听到声响立马警觉,浑身的伤口却叫嚣着疼痛。现在我已经不在乎出现的是不是我的仇家,毕竟失了手,回王府也活不了。不曾想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布裙的姑娘,腰间悬着一颗小巧的铃铛,行动间叮铃作响,好听的紧。她一见到我,眼中就绽放出喜悦的光。
若死在这个小丫头片子手中,我一世英名不就毁了?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在她靠近时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嘶哑着声问:“谁派你来的?”
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疼,我渐渐感到不适,眼前发黑,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而那女孩的喉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我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耐,松了手,垂眸打量着在地上低声咳嗽的女孩。太弱了,不像仇家。
她缓过神,杏眼还泛着泪花,伸手比划着什么,没看懂。
“你是哑巴?”我皱眉。她点了点头。
我道:“我有些问题要问你,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她点点头。
“你认识我吗?”她摇头。
“我身上的东西你收走了?”她点头。
我默了一下,觉得我这样做蠢透了:“把它还我。”她转身就出去了。
经过初次判断,她应该就是普通人,也许是看我可怜把我救了。也不知她救了我这条毒蛇是好是坏了。
我阴笑了一下,人蠢,就要有丧命的觉悟。唔,不过现在还杀不得,等伤好了再送她去黄泉吧。
真蠢。
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一把防身的匕首,几瓶毒药,被水一泡,也就只有匕首稍微有点用处。我翻出几块银子,递给那个女孩:“医药费。”她忙摆手,打了几个手势。
我无语:“拿着,买几个菜我才能好的快一些,别打那些手势,我又看不懂。”
姑娘脸一红,将银子拿走,晚些回来的时候又当着我的面将银子放好,还示意我去看她买的东西。
我不耐,但想着现在身体太弱了,还是先顺着她,反正等伤一好,就杀她灭口 。
我底子好,没几天就将伤养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依旧不能使用内力,还需待一阵子。
夜晚降临,一盏白月悬在空中。我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潜入她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呼吸浅浅,透过月光我可以清晰看见她脸颊睡出几条印子。我伸手缓缓搭在她脖颈上,指尖下有温热皮肤,再往下是微弱的跳动……
突然,她发出几声梦呓,手一抓,便抓住了我的手。
那姑娘不会讲话,我也懒得跟一个哑巴说话,这些天的相处显得有些寡淡。如今的我难得偷到几分闲适,我自然舍不得赖床的机会,可屋外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我胡乱抓了一下头发,边用发带束起边往外走。
只见院子里的紫衣姑娘用双手握着一个大斧头在劈柴,袖子微微往上翻,显得姑娘的胳膊愈发单薄纤细,整个人小小一只,让人感觉不是她劈柴而是柴劈她。
我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斧头:“去去去,姑娘家就别干这个了,早饭都没做我要饿死了。”
她一愣,忽然展颜一笑,细细的眉毛弯成两片柳叶,一双眼睛似汪汪潭水般剔透,额间挂着细汗,在阳光下,尽显娇颜,整个人娇憨憨的。
这小哑巴……长得挺好看的。
这念头刚冒出还没有一秒便被我抛在脑后,挥手赶人:“快去,笑什么笑。”人走后,我见着院子里堆着一堆木头,干脆都劈了,省得她再费力。
是的,那一夜我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