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帝旭闭上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缇兰，我会很担心。”
“不会再有下次的。对了，你看这个。”缇兰笑着摇了摇手里的糖葫芦。
“这是？”
看到帝旭的神色有所缓和，缇兰将刚刚发生的解释了一番，并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他：“这一串，是留给阿旭的。”
阿旭……
帝旭这才反应过来缇兰对他的称呼：“你唤我什么？”
以为是牵扯到了帝旭过去的伤痛，缇兰连忙道歉：“是我无状失言。”
出乎意料的是，帝旭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责怪她，反而接下了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没有，我很高兴。”
看着缇兰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帝旭接着说：“我希望，以后你都可以这般唤我。”
那眼神实在太过真诚与炽热 ，她仿佛第一次发现，帝旭的笑竟能那样温柔，如春风暖雪、万物初融。
“我先去把糖葫芦给她吧。”缇兰的脸实在有些烫，转过身拿着糖葫芦给那个还在委屈哭泣的孩子送了去。
小孩子到底不会想太多，看了看还在忙碌的母亲，小手慢慢接过：“谢谢姐姐。”
如果上一世他们也能陪着孩子长大就好了，看着温柔地对孩子笑的缇兰，帝旭也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这一次，他定然会好好护住眼前的人。
“我们去放河灯吧。”
“好。”
买河灯的时候老板特意赠了笔墨，让二人可以在上面题字。
缇兰写着写着就想去看帝旭写了什么，却被帝旭警惕地遮住，打趣道：“不许偷看，缇兰不知道吗，愿望被人知道就不灵验了。”
“幼稚。”缇兰说着也遮住了自己的字。
“哈哈哈。”帝旭忍不住开怀笑了起来，移开了一直佯装遮字的手——那河灯分明没有沾染任何笔墨。
“阿旭没有想许的愿望吗？”
“你许吧，我前些日子去寺庙祈福的时候已经许过愿了。”
帝旭笑着对缇兰说：“人呀，可不能太贪心了，许的愿多了，心就不诚了，心不诚，愿望自然也没办法实现。”
停顿了一下，他又如此说道：“其实，我以前从不信这些，总觉得无需他人许诺，无需神明庇佑，我自己便可应付周旋。”
“那现在？”缇兰有些不解。
“从前无所求，便不信，而现在我有所求，便不得不信。”
虽然没有多说其他，但那认真专注的眼神让缇兰的明白，帝旭的愿望里一定有她。
“缇兰，你知道吗，我儿时曾经读过一首诗，诗中说，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一直以来，在我身边那些美好的事情、那些人，似乎都会离我而去。”
“不会的。”缇兰伸出手抚上帝旭皱起的眉头，似是想揉散他所有的疲惫与烦恼，“只要阿旭愿意，缇兰会永远陪着你的。”
“真的？”
“缇兰愿意做那永远挥不散的朝云，摔不碎的琉璃……”
话还没说完便被帝旭伸手打断：“不必再说，我知道，我信你。”
正值月色正好之时，有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到湖边放灯，各色花灯漂浮在湖面上，与夜色相映。
花月朦胧，夹杂着片片鳞波的湖面显得那样优柔缠绵。而湖岸上，一对璧人，温柔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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