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灰原哀在地下室的床上醒来,略微有些不适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到手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另一只手则是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陪了她一晚上的人,此时正趴在床边,手还牵着她的手,眼眸下意识垂了垂。
不过片刻,灰原哀便眯了眯眼睛,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他发烧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有些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把他扶到了床上,随后去给他打了盆水,把毛巾打湿之后,敷在了他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真的虚弱啊。
就在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斑打了个哈欠缓缓转醒了,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和躺在床上的夏目贵志,看了一眼旁边的水盆和夏目贵志头上的毛巾之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感冒了啊。”
“嗯,今天就先不去上学了吧。”灰原哀看着他的脸,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斑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她,“说什么傻话?今天就是休息日啊。”
被它一提醒,她才想起来昨天是星期五,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不再理它,然后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与电脑连接。
加载好后,看着上面显示的资料,灰原哀忍不住嘴角上扬,抱起斑在原地转了几圈,猫咪老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转晕了,等她再次回到电脑前时,斑才缓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是资料哦。”
“资料?”
斑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资料让她这么开心?灰原哀只是笑了笑,然后把页面调给它看,“是关于APTX-4869的资料,很有意义的。”
灰原哀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在得到正确推算后靠在桌子上眯了眯眼睛,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斑又饿又无聊,一脸幽怨地看着这个小鬼,夏目贵志渐渐清醒了过来,看到一脸幽怨的猫咪老师和极其疲惫的灰原哀时,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猫咪老师的头,“回去请你吃七辻屋的馒头吧,老师。”
斑请哼了一声,“一个可不够。”
“是是。”夏目贵志无奈地看着它,然后走到灰原哀身边,凑巧看到了她得出的推算,带着赞许地看向她,棕色的眸子第一次染上了一层犹疑,她的天赋不该被埋没,如果跟她说明心意的话,会给她造成很大的困扰吧。
还没等他触碰到她,灰原哀敏锐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他那双带着犹豫的双眸时还有些意外,不过只一瞬间的事,眨了一下眼睛之后,他的双眸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她看错了吗?
似乎是见她呆呆愣愣的样子也可爱,夏目贵志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发什么呆呢?”
灰原哀这才摇摇头清醒了很多,看着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双眸,她有些担忧,总觉得他哪里变了,但她说不上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莫名远了一厘米,现在的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相信通过努力可以抵消那一厘米。
这个时间的东京还没有离开冬日的寒冷,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春日的温暖,灰原哀抬头看向他,“要一起出去走走吗?”
“好。”
灰原哀和夏目贵志悄声地离开了地下室,路过空荡荡的大厅,来到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的东京依旧灯火通明,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是这么冷的天嘛。
灰原哀抬头侧目而视,少年的五官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极其柔和,犹豫再三还是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夏目贵志在感受到冷冰冰的温度时愣了一下,然后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那就先任性一下吧。
在离阿笠博士家五百里后,灰原哀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夏目贵志很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异常,低头笑了笑,“没有关系,接下来想说的话会很伤人吧?不过这并不是你真正的想法不是吗?”
灰原哀愣了一下,然后那一句话就自己飘了出来,“有你这个废物高中生陪着我总觉得好丢脸哦……”
夏目贵志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好伤人啊,灰原小姐。
灰原哀停下了脚步,这样无法控制的行为是离开了博士家之后才发生的,他们是不是不继续走会好很多呢?夏目贵志也跟着她停下了脚步,“不继续走了吗?”
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克制自己的样子,夏目贵志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了,那回去吧。”她不是不想继续走,而是不能继续,她这样的状态明显不适合继续下去了。
灰原哀能感觉到离阿笠博士家越来越近,那种无法克制自己的感觉也越来越轻了,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不过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而且也许斑大人会知道?
二人原路返回了地下室,灰原哀跟它说了自己的事情,夏目贵志似乎已经有想法了,斑抬了抬眼,然后毫不在意地开口了,“你说离这里越远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越严重?”
“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老师。”
这次倒还没等到斑开口,夏目贵志就先开口了,“也许是因为老师是强大的妖怪,所以压制住了那一丝牵引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