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精十分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弯下腰拿起一片梧桐叶,送到了刘涣奕的面前。
“给。”
刘涣奕接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你送我个叶子有什么用??”
“你不懂,我的这个叶子可不是普通的叶子。”梧桐精用手轻轻地点了一下他手心中的绿色的梧桐叶,那梧桐叶顿时变了一个颜色,从翠绿的叶子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叶子,连叶子上的纹路都变了。
金灿灿的叶子在阳光下十分耀眼,而且还时不时地冒出金烟。
“这个叶子是不是烧了?怎么还冒烟了?”
梧桐精又点了一下梧桐叶,那梧桐叶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这个叶子会带给你好运,收好吧,可能以后会有用。”梧桐精笑了笑,顺便点了一下刘涣奕的额头。
“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刘涣奕微微地蹲下了一点,低着头说道:“刘涣奕。”
梧桐精睁大眼睛,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好像没有听清似的,问:“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刘涣奕。”刘涣奕用了更加缓慢的语气说道。
梧桐精吓的往后踉跄了两下,“你是,刘家的后代,刘涣奕?”他抱住头,惊恐万分,“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不可能,不可能……”
刘涣奕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刘涣奕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他的干爹给他亲自取的名,虽然不是很好听,但是那时候他也没有任何权利去反驳他,只好乖乖地用这个名,谁知一用就是十几年。
“这个名字怎么了吗?”
“他死了……他明明死了……”梧桐精好像受了什么打击,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
刘涣奕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了摇他,“喂,清醒一点,你先说清楚再疯啊!”
梧桐树突然摇晃了两下,一下子掉了好多的叶子。梧桐精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直接把刘涣奕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去。
“刘涣奕,原来你还没死啊?没死更好,让我再杀你一次!”梧桐精高扬手臂,在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剑。
梧桐精向刘涣奕砍去,但是他好像忘了,刚才是谁把他镇压住的。
“镇。”
话落,梧桐精就又动不了了。
“看来你老人家记性不好,刚才发生的事实全忘了啊。”他蹲下身子,用手指挑了一下梧桐精的下巴,“细皮嫩肉的,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坏,怎么智商就不高呢?”
刘涣奕伸了伸懒腰,他对这种小妖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把他们当成普通的人类,放在十几年前,还能吓一吓他。
张庆锦和那名女子从屋子中走了出来,只见那个女子行了一个礼,嘴角微微勾起。
“陛下慢走。”
张庆锦也回了一下礼,“免礼。”然后他就向刘涣奕走来,身上带着一股怨气,看来是那个女子和他说了一些什么东西,让他非常生气。
“跟我走。”说完,张庆锦就拉着刘涣奕大步地走了。
那个女子看到后心里挠痒痒,他们明明才是第一天见面竟然就已经那么熟了,而她这个陪了皇帝十年的公主连碰都没有被碰过。她的心里竟起了一股嫉妒之情,不就是一个贱婢吗?有什么资格受到皇帝的宠爱?
“陛下,走慢点,妾可走不了那么快。”刘涣奕面无表情地说。
张庆锦气的喘不上气,脸憋的通红,刘涣奕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正在不断地颤抖。
“陛下?还好吗?”
张庆锦听到后走的更快了,都快飞起来了。没有用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一个非常豪华的宫殿。
“这是哪里?”刘涣奕好奇地往里面望了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庆锦给拉进去了。
张庆锦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叉着腰,手还在不停地打颤。
刘涣奕只是现在一旁,毕竟只能等皇上气消了才能说话,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
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张庆锦首先开了口。
“你知道怎么增加皇帝的威信吗?”
刘涣奕行了个礼,说:“回陛下,妾不知,但妾心知,要想有威信,首先要心狠。”
“哦?是吗?”张庆锦冷笑一声,把手从腰那里收了过来,“难道要和父王一样吗?”
刘涣奕现在他身旁,不敢乱说话。他连前一代皇帝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他的父王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了。
“你可知,父王是怎么死的吗?”
张庆锦的眼神变的犀利起来,似乎想要把一个人给看破,“又或者说,威信,一定要心狠吗?”
“妾不知,但心狠是做皇帝必须要有的,如果做事不过干脆,那会干扰做很多事情的。”刘涣奕本来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心狠并不意味着杀人,只是要看清这世间万物的本态,不会因自己做的事而后悔罢了。”
张庆锦听到后长叹了一声,无力地向后仰去,无奈地用手拍了一下额头,觉得自己的额头还蛮烫的。
“那该怎么办?”
刘涣奕想了想,说:“皇上,不如我们去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
张庆锦听到后立马清醒了,但没过一会儿他就又焉儿了。
“这怎么可能?作为一个皇帝怎么在农村里生活?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就完了。”
刘涣奕往后面瞥了一眼,和他想的一样,梧桐精已经清醒了不少,而且还跟他一起走到这里了。
“算了,朕还要批奏折呢,先把桌子上这一大堆奏折解决了再说吧。”
那奏折高的已经高过了张庆锦的头,多的根本数不清,张庆锦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和悲伤。
刘涣奕无事可做,便做在张庆锦的左边,偷偷地和梧桐精聊天。怎么聊才能不被发现呢?那当然是用法术聊了。
刘涣奕划一道,梧桐精划一道,对方在说什么他们心里都知道,无需用嘴发声来交流,方便极了。
“你先解释一下,刘涣奕这个名字到底怎么了?”
梧桐精摇摇头,不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讨论一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没有这个必要,过去的就过去了,就算再怎么想也没有用。
刘涣奕只好再换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到皇宫的?”
“不记得了。”
“那是谁带你进皇宫的?”
梧桐精看了张庆锦一眼,“是皇上。”
刘涣奕也看向张庆锦,没有想到张庆锦竟然如此敏感,只是单单地看了一眼就被他发现了。
“怎么了?干嘛突然这么看我?”张庆锦觉得浑身不舒服,就感觉自己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太监。好不容易有人把自己身边的太监给请走了,结果身边又多了一个“女太监”,再怎么说心里也不好受。
刘涣奕听到后转过头去,大气都不敢出。竟然和皇帝对视了,心里还是蛮激动的。
梧桐精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刘涣奕,“你怕皇上吗?”
刘涣奕使劲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怕,但是又有点怕,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用怕皇上的,皇上他人很好,也从来没有杀过人。”
刘涣奕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张纸,既然纸是用木头做的,那这个梧桐精会不会知道这个纸是那个木头做成的?
他拿出了自己袖子中的纸,递给了梧桐精。
“你看看,这是哪个树做成的纸啊?”
梧桐精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脸黑沉沉的。他颤颤巍巍地拿了过来,指尖一碰,那张纸就活了起来,像一个小人一样,紧紧地贴在梧桐精的胸口,仿佛站在它眼前的人是它的父亲。
“是用我的树皮做成的。”梧桐精冷声说道,面对在自己胸前撒娇的纸没有任何反应,显得有点冷漠。
“所以你树下的那些树皮……”
“嗯。”
“是谁总是弄你的树皮?”
梧桐精看向天花板,一想起当初的场景就感到后悔不已。
“是一个少女。”
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少女,手拿一朵梧桐花,光着脚走向了他,他那时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但是心里却有中说不出的熟悉感。
她向他祈求,说只是想要一些树皮。梧桐精心一软便答应了他,这一答应的代价,就是要付出好多的树皮。俗话说得好,人要脸,树要皮,树都没皮了,那颜面何存啊!
蓁蓁微末,昔日当过,时光似箭,日月如梭,就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天就已经快黑了。乌鸦乱叫,蝉声减退,本来非常精神的刘涣奕也有了点困意。
梧桐精也只是一个妖精,并没有感到疲倦,只是有点担心属于自己的那棵梧桐树,如果无人看照,那梧桐树是否安全?
张庆锦伸了伸懒腰,眼睛周围不知怎么了,眼圈泛红。砚里的墨不知换了多少回,桌子上的奏折也批了好多,这是他第一次批奏折,虽然有点累,但是他自我感觉批的良好。
“朕疲了,扶朕去床边。”张庆锦伸出胳膊,紧闭着眼。刘涣奕才不吃那一套,趁现在眼前的这个皇帝还比较天真,赶紧戏弄一下,要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妾认为,以路甚近,无需扶。”
张庆锦揉揉眼睛,觉得眼睛一股刺痛,看来他还是不太喜欢用狼毛的毛笔,这毛笔的质量也实在是不好,边写边掉毛。
他也不生气,他本来就猜到了,就这么一个强女子,肯定不会服软,让她扶着自己去床边。刘涣奕盯着他,向他眨了瞎眼睛。
他已经坐在他身边整整一下午了,腿都要坐麻了,现在站起来还有点没有缓过劲。也不是不能动,但是就是不想动。
“陛下,你不饿吗?”刘涣奕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噜噜地响了,毕竟一天了,连口饭都不给吃,如果不是他的身体足够强壮,要不然早就饿趴下了。
“反正又不是朕做饭。”
“宫里没人做饭吗?”
张庆锦笑了两声,“想什么呢,当然是你做饭喽。”
刘涣奕惊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庆锦就已经把围裙给他戴上了。
“加油,朕看好你。”
刘涣奕好奇地扯了扯围裙的衣角,觉得十分老土。围裙是鲜红色的,前面还缝着一朵朵的白色小花儿。只需要摸一下,就可以感觉到这个裙子的料子和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的料子不一样,这个裙子摸起来更顺滑,更舒服一点。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这是朕的妹妹给的,她说做饭的时候穿上这个就不会弄脏身上了。”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歪理?
虽然他还是不太懂,但是当务之急,现在必须要吃饭,要不然就真的要饿的不行了。
“那个,做饭的地方你应该不知道吧?”张庆锦走到刘涣奕的跟前,“让朕来领你去吧。”
刘涣奕不得不佩服这皇宫的雄伟壮大,但也不得不埋怨皇宫之大。一个宫殿里,大大小小,多多少少都有几十个房间,一个房间就有几十平方米的样子。每一个宫殿里都会有一个主要的房间,专门供于一些贵人。
绕过东南角,走过大花园,过了华銮殿,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到了厨房。
皇宫里的厨房也依旧气势磅礴,走进一看,里面却空无一人。
“这时候还没有人做饭吗?”
张庆锦打了个哈欠,伸了伸疲劳的筋骨,“点早就过了,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做饭了。快点,朕饿了。”
刘涣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妾得令。”
他熟练地撩起袖子,拿着身前的铁盆接了一盆子水。接好后挑选准备要用蔬菜,将蔬菜放进盆子里的水中,快速地清洗了一遍。
油,盐,醋,分别都倒了一点。这只是随他的感觉放的,这是他第一次做饭,他本来就是一位男子,哪里会做饭?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张庆锦就站在一旁,微眯着眼睛,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地磕头。
刘涣奕拿出了一个黄色的袋子,“这个是什么东西?”靠近闻了闻,好像闻不到什么气味。
他看到袋子上有着两个非常大的字,但是和现在的字不太一样。
“这是……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