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凤衍我为你，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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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道语塞。

该怎么说？这家伙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时空调转漩涡，直接回到了剧情的开始，连记忆也被迫丢了个一干二净。

这叫什么？满级大号一朝不慎刷机重启后回归新手村？

简直离谱。

天道突然有些烦躁，甚至不可避免地怨起了那几个主角。可是，祂也知道，这件事，祂自己逃不了干系。

“你纠结那么多干嘛！反正你现在可以近距离接触瓶崽了，你该高兴才是。”

凤衍自然是高兴的，但相比尚在远处的张起灵吴邪他们，眼前这个更需要他安抚。

“那肯定高兴啊，高兴到恨不得现在就飞去他那里。”

天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都不来哄一下我的吗？！”

凤衍无奈，“但是，”

“最让我开心的，是你最终还是对我心软了。”

“我知道你会一直这么惯着我的，所以我去玩去拼去抢从不顾忌。”

“你会的，对吧？”

天道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出了声。

“你这家伙还真是…恃宠而骄啊。”

“就知道仗着我对你的偏爱肆无忌惮…”

“谁说不是呢？你早就习惯了。”

凤衍耸耸肩，摊开手对着祂一脸无辜。

“所以我到底可以干什么？”

天道：“……”

无情的鸟。刚刚还在你侬我侬地说着情深意切的话语，下一秒立刻关心上了别人。

“就跟着他们，尽可能地保护他们。”可是没办法，这家伙能有这副德性都是自己惯的。

凤衍立刻顺杆而爬。

“那我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吗？”

天道几乎要被气笑了，祂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试试啊！不付出点代价就能成功算我输！”

凤衍又不在乎这个，他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天道一下子哑了声，半响，看着暗自欢喜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的凤衍，叹了口气，又道：

“我倒是不担心他们，我知道你肯定会帮忙的。”

“主要是…那些代价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凤衍顾忌没那么多：“不就是以命换命呗~我怕——”

话还没说完，他就猛地被天道扯住了领子。

“你再说一遍！”

天道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难看，甚至几近扭曲，压根就看不出来一开始的神圣感。

这样的天道凤衍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实话讲，他有点怂。

“我说，”

“你头发怎么黑了？”

天道一顿，随即又恶狠狠道：

“你刚才说的不是这个！”

可凤衍有多固执祂又不是不知道。

“我刚才的确说的不是这个。”

凤衍直视祂的眼睛，藏着些许赤红的墨色瞳孔清楚地倒映出了天道的模样。

“你不是最嘚瑟自己那一头白毛了吗？不是说还是白色最符合你的身份么？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凤衍执着地问：“为什么变成黑色了？”

为什么变成黑色了。

天道松开了他，仿佛脱力般捶下了手。

祂自嘲地一笑，无声地重复着这个问题。

难道要告诉你祂为了开启时空调转漩涡，不仅耗费了半身能源，还受到了反噬，直接黑了头发？

怎么可能。

“因为你的头发也变黑了。”

天道看着他，拼命掩下内心的悲凉。

“因为你要融入这个世界，所以我把你的头发变黑了，所以我也把自己的头发给变黑了。”

说完，祂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连忙催道：

“哎呀你快去吧！等会儿张起灵就要对着周穆王下跪的，你舍得吗？我现在很忙！到你这来只是看一下你马上就要回去的！”

眼看着天道就要走，凤衍连忙拽住祂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