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窄小的方窗。一张宽不足一米，长一米五的窄床上，一个细瘦的轮廓抱膝坐在床头。
他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用着警惕的双眼望着门口的方向。
外面偶尔会传来一点声音，压抑的、哭泣的求饶声。
只是眼皮越来越沉重，少年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是他不能也不敢睡。
“哒哒哒”的皮鞋声，缓慢又有节奏的朝着这边靠近，然后停在了外面。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可是外面也没有光，唯一的光源是那人手上的手电筒带来的。
手电光往少年这边晃了晃，门口站着的人叫了一声：“陈默。”
他说：“你怎么这么倔，真是一点也不听话。”
男人的声音刺进耳中，加上在眼前晃动的光，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恶狠狠的盯着门口的人男人，身体绷直，像是将要发动攻势的猛兽。
男人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东西。
过了一会儿，男人似乎欣赏完了他如今的狼狈，又或者是被他无用的怒视愉悦到了，笑了起来。
他将门关上了，朝着床这边走来。
“你不是想要离开吗？听话，等你爸妈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快好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的。”
男人始终用手电的光晃着他的眼睛。
因为这样，会影响少年的行为。
少年是头狼崽子，太凶了。刚送来的那会儿，直接将几个院里的员工都打伤了，前两天还差点把他的手打断了。
眼睛有些睁不开，少年想要往旁边躲开，但是那束光一直跟着他。
男人已经站在了床边：“乖一点，把药吃了。外面的那些声音，你听到了吧，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也像现在的你一样。”
男人在床边坐下，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旁边。
他一只手继续晃着手电，另一只手朝少年抓去，刚刚碰到了少年的脚，便直接被踹了一脚：“滚开！不要碰我！”
这里根本不是医院，都是骗子！是魔鬼！
他后悔了，后悔答应爸爸妈妈进来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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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暖晟半夜被身边人的动静惊醒。
陈默一直在呓语，甚至偶尔有些小动作，像是在挣扎。
徐暖晟将人拉进怀里，听清了他小声的呓语内容。
他说滚开，之后又叫着爸爸妈妈，还有回家等等的话，断断续续的，没有完整的内容。
徐暖晟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着陷入噩梦中的他。
他的脸贴近，碰到陈默的脸，有些几分湿意。
陈默哭了。
心里升起了几分闷痛，徐暖晟贴了贴他的脸，轻轻的叫着陈默的名字。
陈默后半夜，睡得沉，但是睡不安稳。
大概到了六点，陈默才安静了下去。
徐暖晟坐起，摸了摸陈默的脸。过了几分钟，他才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拿出了手机，翻开了电话本，找到了向阳的号码。
他拿着手机坐了一会儿，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编辑了一条短息发了出去，徐暖晟这才放下手机，起身去准备今天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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