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说到这的时候，目光落在徐暖晟的身上，嘴角微微扬起，又刻意的压了下来。
“老板说，让我回家对陪陪你。”
老板的原话：回家好好陪陪媳妇。
但是媳妇二字，用来形容徐暖晟，并不合适。
徐暖晟看着他隐忍的的笑意，大概能够猜到一点。
“明天，跟我一起去店里看看，什么时候不想做了，回头就到店里来收钱。”徐暖晟往他身边坐过来，“明天我带你去买两件衣服。”
陈默的衣服很少，除了他自己本来的一套，剩下的两套换洗的还是后来徐暖晟带他去买的。现在已经换季回温，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进入夏天，徐暖晟的意思，是带他去买两件短袖，不然大夏天还穿着长袖，捂得慌。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陈默直接摇头，心里已经将买衣服需要多少钱大概的过了一遍，想着自己加起来一千块的工资，有点肉疼，“等天再热一点再去看看，最近穿少一点就行。”
徐暖晟知道陈默的想法，抓着他的手捏了捏：“知道花钱才能有动力挣钱。”
“歪理！”花钱和挣钱从来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一个月累死累活估计也就能够挣个两三千，但是花钱，随便买点东西，几百块就没了。
他生气的时候，两腮微微鼓起，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想要跟人打架似的。徐暖晟稍稍靠近了一些，两个人呼吸的节奏听得清晰：“陈默。”
陈默瞬间像被戳破了气袋，垂下了眼眸，轻轻的嘟哝了一声。
“水应该已经烧好了，去洗澡吧。”后面的三个字，只有陈默听到了。
徐暖晟说，一起洗。
他面上的表情有一瞬的错愕，随即便红了脸。他的肤色总是带着一众病态的白色，只有情绪激动起来的时候，才会染上诱人的淡粉。陈默直接将徐暖晟推开了，大步走进房间。
徐暖晟先将已经烧好的水用桶装了满满的一桶，之后又重新装了冷水烧着。
两个人最后还是分开洗的，陈默先洗好回了房间。等徐暖晟洗好澡，又将两人的衣服都洗了，已经快十一点了。
回到房间里，陈默还没睡，像是蝉蛹一样卷着被子。
徐暖晟走到床边，他就用那一双眼睛盯着，过了几秒，才像是不太情愿一样，将被子掀开了一角，自己也往旁边挪了一点。
徐暖晟注意到，陈默没穿上衣。
喉结上下滚动着，徐暖晟在短暂的迟疑后，快速的上了床。
“关灯。”陈默推了推他。
房间只有一个电灯开关，在进门那边。
徐暖晟不得不起身下床，先去关了窗户，又拉上了床帘，然后又去了衣柜那便，翻出来了一个扁圆的小盒子，这才走到门边去关了灯。
房间里立刻笼罩在了黑暗中，接着听到两声脚步声，身边的被子直接被掀开。
****
第二天早上，徐暖晟一个人去了店里。
他新开的小超市离家不算远，过两条街就到了地方。中午的时候，他将超市暂时关了门，匆忙了回了家。
陈默还没起，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徐暖晟煮好饭，又将菜都洗了，这才准备去叫陈默。推开房门，陈默刚将衣服穿好，这会儿抬头看了过来，多少有点不自在。
“你怎么回来了？”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沙哑，他说完便抿起了嘴唇。
徐暖晟笑：“要是不舒服，今晚你......”剩下的话，在陈默的注视下咽了回去，“我先去做饭。”
晚上徐暖晟将陈默送到了厂子外，叮嘱了两句才离开了。陈默看着他走远，转身看到站在门口吸烟的栓子，眼神里一闪而过淡淡的慌乱。陈默走过去，叫了一声：“栓子哥。”
栓子的脸上有几处淤青，左边脸上多了两道疤，都缝了针，像是两条小蜈蚣一样贴在他脸上。
“嗯，家里人。”栓子点头，抬了抬下巴望了一眼徐暖晟离开的那边，“好好过日子。”他说完，猛地吸了一口烟，烟雾从鼻子里出来，然后递到陈默面前，“来一口？”
陈默摇头。
栓子嗤了一声：“这次，听说是你注意到了，谢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两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陈默摇头：“栓子哥，我先进去了。”
“去吧。”栓子靠着旁边，看着不远处的夜灯，眼神里面多了几分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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