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曾经做过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梦到我还住在那个山上，住在那个诺大孤独的庄园里，每晚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看着月亮发呆。
一遍一遍，走过空无一人的，沉长的走廊。
不说话，没人可说，所以我养花，种菜，圈养牲畜，实在憋得慌的时候，就站在圈外喃喃自语。
它们不怕我，甚至和我很亲，所以我可以和它们说很多。
后来，他们的出现让庄园热闹起来，我不得不改变生物钟陪他们一起晚上睡觉白天玩耍。
但是醒过来，没有他们肉乎乎的小脸，也没有餐厅传来的香气或焦糊味儿，更看不见他们对着我笑，对我说：“早安主人！”
有的是安静了很多年的屋子。
很安静，也很孤独。
我经常会想念我和七个孩子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尽管这种感情对我来说本不该存在。
但我还是很怀念，怀念庄园欢声笑语的时候，怀念坐在树下看着他们追逐打闹，怀念吃饭的时候他们兴致勃勃跟我絮絮叨叨，还怀念睡前他们撒娇要我讲故事要晚安吻。
后来……
后来，他们把剑插入我的心脏，看着我死去。
我听见田柾国和金泰亨撕心裂肺地哭喊，我也看见金硕珍冷眼看着我慢慢失去意识，而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
明明我们一开始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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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很高档，虽然他们身上带着浓烈的烟酒味和血腥味，但还是没人敢阻拦他们进入。
朴智旻笑着要了一个包间，随后就被带上楼了，看样子应该是经常来的。
他牵着我的手大摇大摆走进去，闵玧其在后面说了些什么，其他人就迅速在门外站了一排，把整个门口围了起来。
我们上到二楼，朴智旻轻车熟路进了一个房间，一坐下就脱了外套然后把我抱在怀里：“试试人类的食物如何？”
我也抱住他：“随便。”
实在是很久了。
上一次这样抱住他，真的过了很久了。
我还记得曾经的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奶香，害得我还观察了好几天他的食谱，最后得出一个这孩子的荷尔蒙就是奶香的结论。
“小姐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呢～”
朴智旻把脑袋埋在我的脖颈，轻嗅着，轻笑道。
我低头舔了舔他的脖子：“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香……”
他笑道：“其实我很好奇，您喝血，却似乎也可以靠……性爱获得力量，您是吸血鬼吗？”
我起身舔过他的耳垂：“不全是……那天你不是也在吗？”
我是说我喝田柾国的血的那天。
闵玧其似乎也来了兴趣，难得问了个问题：“不全是……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反正也暴露得七七八八了。
“是混血。”
我说道：“我是半个吸血鬼，半个魅魔，也叫做淫魔。我可以喝血，也可以吸食人类的精气生存。”
说完，我露出尾巴：“这是淫魔的尾巴，吸血鬼没有尾巴，翅膀是吸血鬼和淫魔都有的，而且形状一样，所以我的翅膀比一般情况要大的多。”
很久很久之前，我也这样向他们解释过，不过他们那时候年纪很小，我没有解释得太详细。
闵玧其低下头，玩弄着面前的酒杯若有所思，手上有着可怖的烧伤。朴智旻看向他，问道：“怎么了哥？”
“噢，”他回过神：“咳，只是觉得好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就是这样，我们听着她说话，什么的。”
“哈哈哈很正常啦，我也经常觉得什么事情好像经历过一次呢”
朴智旻淡定地解释，但我却忽然悬起了心。
别的人可以那么解释，但他们，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的记忆开始复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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