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女子,当真是不知羞耻。当街便同男子搂搂抱抱,简直是水性杨花,有伤风化!” 听罢这话,无极脸上的怒意更甚。 周身升起一道淡淡的黑芒,忽然间狂风大作,将街上的行人吹得东倒西歪。随即,一道无形的罡风朝着那
个老夫子袭去。 眼看着罡风便要袭上那老夫子,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块书着“神算子”三个大字的布招牌,挡在老夫子跟前,将那道罡风化解。 狂风也彻底停了下来。 街上的行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明白刚刚那副场景有多可怕,当下便做鸟兽散了。 便是那颇有壮士扼腕之势的老夫子,也都颤颤巍巍
地跑了。 待来人重新将布招牌收了回去,我才将他的模样瞧了个一清二楚。 那是个道士,一个瞧着甚是仙风道骨的道士。 能将无极的一击化解,这道士的修为自然也不会低了。 不过,像“神算子”这种招牌,若是在上头书着每日只一卦、三卦的,便多半真是个“神算子”。
可若像这个道士一般,只拿了个光秃秃的“神算子”招牌,那多半是个“神棍”了。 见这半路杀出来的“神棍”,无极很是不悦,俊脸上乌云密布。 “神棍”不动声色地朝着无极作揖见礼:“魔尊莫怪,人世间迂腐之士大有人在,大可不必同他们这般计较。” “更何况,魔尊定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徒增杀孽。” 此话一出,无极身上的
威压更甚,连我都不禁打了个哆嗦,缩进了他的怀里。 “你究竟是何人?” “神棍”并未被无极散发的恐怖威压吓倒,大有泰山压顶而不惊之势,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 “昆仑仙宗长老申睴,特意在此等候魔尊同……”申睴瞥了一眼无极怀中的我,像是在斟酌着怎么用词。 一个个来头这般大,我自然也是不能输了阵势了。
连忙从无极怀里探出头来,甚是得意地朝着申睴道。 “魔后,我是无极的魔后。” 申睴点了点头:“特意在此等候魔尊同魔后。” “所图为何?” 这下申睴终于变了脸,眼底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悲戚之色。 “为灯而来,所图之事同魔尊所图一般。”
无极身上的威压散去,不发一言地打量着申睴。 我却甚是不解,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迷呢?不过,让我更好奇的另有其事。 我重又望向申睴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会来此处的?” 申睴好脾气地解释道:“贫道会一些算命推演之术。”听罢这话,我眸子一亮。算命推演之术?这可不
是一般的江湖骗子会的,看来这申睴还当真是个“神算子”了。 既是这般,想来什么都掐算得出。 我又连忙问他道:“那你算算,这炎城哪家酒楼的饭菜最可口。” 申睴一愣,随即答道:“当是那云天酒楼。” 我不由得赞叹申睴算命推演之术之高超:“连这都能推演出来,你的算命推演之
术,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申睴甚是谦虚地摆了摆手:“倒也不是。” 我心底正要对他的虚怀若谷生出一丝钦佩之时,他又接着开口道:“我来此处已经五日,大大小小的酒楼都尝遍了,饭菜都尚可,云天酒楼尤甚。” 我的钦佩之情还未来得及生出,便已彻底陨落。 想了想,我又问他道:
“那你觉得我们会在此处待上几日?” 这次,申睴抬起左手好一番掐算,这才说道:“七日。” “错了,我们明日便启程去周王朝。” 我甚是惋惜的摇了摇头,看来这申睴同那些个江湖骗子,也无甚区别嘛,本质上还是一个“神棍”。 “神棍”申睴但笑不语,我也礼貌性地回他一笑。
随后,申睴便跟着我们一道走了,无极并未说什么,想来也是默认了让他同我们一道。 不管申睴的算命推演之术准不准,他推荐的酒楼还是挺准的。 云天酒楼的饭菜果然很是可口,深得我心。这顿饭吃得我甚是舒坦,就连连日里因着炎热而恹恹的神色都好了几分。 不过,吃罢饭,住宿却
成了一个大问题。 因着今日街上那出,炎城的客栈竟然都以“客满”为由,将我们拒之门外。 在被第五家客栈推拒之后,我终于怒了,拍了拍无极的胳膊,示意他放我下来,便蹭蹭蹭地跑上客栈二楼。 随意踢开一间房,果然是空房。 我重又转头望向那客栈掌柜:“客满?” 客栈掌柜愣了愣,随即
赔着笑道:“确实是客满,这间也是被他人事先预订的,再无其他房间。” 掌柜的话音刚落,我又随意找了一间空房推开:“再无其他房间?” 那个掌柜彻底噤了声,认命的帮我们开了三间上房。这下,我满意地高抬着下巴,重又窝回了无极怀里,朝着他使了一个很是得意的眼神。 无极甚是好笑地拍了拍
我毛茸茸的小脑袋,像是在夸赞我干得极好一般。 我极其自然地用脑袋在他手中蹭了蹭,随即一愣。 这番动作,倒像是主人在给甚是听话的猫儿狗儿顺毛一般。 一想到这,我突然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好在,这炎城虽是炎热,夜间却是凉风习习,甚是舒畅。即便离了无极,我也能
安稳的睡上一觉。 睡至半夜,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阵躁动,听着像是马蹄声、怒吼声。 我正是睡意正浓之际,原想着这番声响过一会应当会停,便干脆闭着眼假寐。 哪知,这番声响不但未停,反而愈演愈烈,吵得我睡意全无。 这下,我终于怒了。谁得了失心疯大晚上的溜马,不是在扰人清梦么?
还有这炎城的守卫,怎的这般玩忽职守,竟是三更半夜还让人当街溜马。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丫走到窗前,一把子拉开了窗户。 正打算破口大骂,瞧见街上之景,我又甚是没骨气地将窗户关上,一溜烟钻回来了被窝。 想来,还真是被那“神棍”说中了,明日我们应当没法子离开炎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