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掉,洗不掉...”帕洛斯崩溃地擦拭着被标记过的腺体,朗姆酒的气息依旧嚣张地散发着余味,他俯下身,眼里是畏惧以及不解.
他的确喜欢雷狮,不过此刻,雷狮在他的眼里像一只残暴的狮子,而他是则是能够随便蹂躏踩踏的蝼蚁.
以这种粗暴的方式被接触并非他的本意,他心中真正想要的,只是雷狮的温柔,哪怕只是一点.
“帕洛斯,你怎么没回家?”抬头,是安迷修,又是那个楼梯口,只不过这次是一个把头埋进双膝之中的少年在沉默.
安迷修一眼就看到帕洛斯颈后的创口贴,他也估摸着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安迷修,陪我去一个地方.”
“哎?”天色早已暗沉,酒吧里灯红酒绿,
“再来一杯.”帕洛斯趴在柜台上,看着酒杯中鎏金色的液体在镀着淡淡的金黄.
“帕洛斯,你喝太多了.”一旁的安迷修露出担忧的神情.
“有什么关系,反正身子骨难受得很,不如喝点酒解解闷.”紧接着又是一杯酒下咽,酒杯里的酒很快荡然无存.
酒吧这种地方帕洛斯自然来过很多次,借酒消愁也是常态,毕竟累积的压力和沉甸甸的情感一旦多了,就想抛之脑后.
这种事情大概从初中就开始了,
记忆中,母亲身穿一条白色的素裙,蓝黑色的长发轻飘飘的,手里还时常捧着一束白色的栀子花,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柑橘味.
母亲的眼眸很独特,就像盛开的蓝色妖姬,仿佛是花海中的一片澄澈.
帕洛斯认为那是他见过最美的容貌,母亲很爱笑,但病魔缠身的她,最终的生日也所剩无几,诺大的家也只剩下了帕洛斯一人.
母亲喜欢经常整理着帕洛斯的衣袖,梳理着帕洛斯的头发,温柔的诉说着,希望帕洛斯以后成为一个优秀懂事的孩子.
希望他永远开心,脸上浮现的是快乐.
希望他干干净净,不要沾染污浊的习惯.
希望他有独立的主见,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尊.
帕洛斯脑中时常浮现着这些话,所以他把泪水全都融化进肚子,把委屈和痛苦全都倾进脊髓,为了排解压抑.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学会了抽烟,尽管一开始烟雾缭绕,嗓子因为苦涩的烟草被呛得说不出话,但习惯了,发现味道有些上瘾.
他会喷一些柑橘色的香水在身上,遮盖烟味,也会自备几袋薄荷糖,保持口腔清爽,这样一看,外表的确像一个优异的好学生
穿着白色的衬衫,做着规规矩矩的事,脸上笑容昂然,帕洛斯都按照母亲的要求做了,如果不是她希望,也许现在的帕洛斯早就死了
当然,这种坏习惯被雷狮抓包了,他当时掐了帕洛斯的烟,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糖,明明他自身也有喝酒的恶习.
安迷修第一次看到帕洛斯脸上寡淡的神情,他大概是对帕洛斯的笑容一见钟情,但现在那般美好化成了灰烬.
他发现他太不了解帕洛斯了,甚至此刻他在想什么都一无所知.
“你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