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行光举着酒瓶子引吭高歌,把秋田和五虎退吓得窝在边上呆若木鸡,一见药研来了立刻连滚带爬地直扑进他怀里:“药研尼,不动先生太可怕了!”
药研安慰地拍拍两个弟弟的背,把他们拉扯到身后去,正面对上不动:“不动行光。”
“哟,药研啊,”不动兴高采烈地拍拍他的肩膀,完全没感觉到药研的低气压:“你弟弟们都不跟我喝酒,简直太没趣了,不如你来好了?”
“药研哥哥…”五虎退扯扯兄长的袖子,对方回过头,紫藤萝色的眼睛里是令人安心的温柔:“没事的。”
不动一杯接一杯地灌他,药研为了让弟弟们不被纠缠自然照单全收,看得不远处的加州和大和守心惊肉跳。
“药研先生喝这么多真的可以吗?”
“别小瞧那家伙吧,”加州嘴上这样说,语气却还带着犹疑:“毕竟也是那位大人的爱刀啊,这方面可以应付的…大概?”
“你自己都不知道他行不行吧。”大和守白了他一眼。
试图阻止不动胡来的长谷部被他一酒瓶子抽了过来,他捂着被砸得生疼的脑门,面色狰狞地攫着不动疯闹的身影:“可恶,明天酒醒了你给我等着的。”
“还轮不到你收拾他,”宗三在边上幽幽开口:“你猜猜,明天是谁会先动手,主公,还是一期?”
长谷部歪了歪头,想了想,很快得出了答案:“一起吧大概。”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摆平不动的是乱。
这把长相漂亮酷似女孩的短刀在看见药研灌下第二十杯酒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小宇宙。
他暴跳如雷地冲上去拽开了药研命令厚和博多把他带回去,把不动按在地上暴打一顿,还不住大声尖叫着:“让你灌他酒!让你灌他酒!你还灌不灌!”
饶是刚猛如蜻蛉切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长谷部有些不忍直视地扭过头:“这个事态,还真有些意外啊。”
宗三跟他一起转过身去,顺带捂住了小夜的眼睛,叹了口气,一时无言。
爱染和浦岛一起过去把还没揍过瘾的乱拉开,后者轻声细语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劝慰:“乱君,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算上一期君和主公大概还有两场呢,总要留着一口气是不是?”
乱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气哼哼地瞪了不动两眼,跑回去照顾药研去了。
——
药研这回是真的喝多了,整个人烫得能把人给烤焦,眉头拧得死紧满脸的不舒服。
厚帮他摘了眼镜,想了想,又去拿了冰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秋田端着醒酒汤跑回来,平野和前田把迷迷糊糊的药研扶起来,喂了几口下去,见他脸色似有好转才放心。
他平常本就沉稳,现在喝多了也没表现出什么出格的样子来,只是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乱一时好奇,凑近去听。
他把一个个弟弟的名字如数家珍地全都叫了一遍,包括还没有来的弟弟,然后说:“天气这么冷,别老是踢被子啊。”
乱又跑出去把刚刚被揍得像条死鱼似的不动从草地上揪起来哐哐揍了两拳。
第二天早上,习惯早起的药研准时的醒了过来,大脑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仿佛昨晚上谁拿棍子狠狠地爆了他的头一样。
因此他没忍住痛嘶了一口气,随即很快收住声音,兄弟们都还在睡觉。
他坐着缓了一会,痛感丝毫不减,起来了估计也没法做什么事,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拉开被子,又躺下了。
到了弟弟们都醒来的时候,药研觉得看大家都起了自己还躺着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努力地也撑起了身体,然后又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摔了下去。
鲶尾眼疾手快地用手接住他,小心翼翼地帮他躺了回去嗔怪道:“我说你啊,就算不动那家伙瞎闹,你也没必要喝那么多不是吗,搞得今天弄成这个样子,一会主公又该挖苦你了。”
“我怕他缠着弟弟们,”药研无奈地苦笑道:“那家伙一喝了酒就六亲不认,实在是没办法。”
“我们也可以帮忙的。”骨喰在边上出声道。
“啊…”
“别说什么下次会注意之类的话,”鲶尾掏掏耳朵:“我耳朵都听出茧子啦。”
“抱歉。”
“不要道歉啦,”鲶尾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你来猜猜,昨天是谁摆平了不动那家伙?”
“乱吗?”
“你居然知道?!”
“我还有一点模糊的记忆,”药研无力地扯扯嘴角:“不过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小子平时爱打扮,但要认真起来也是有男子气概的啦,毕竟是我们的弟弟呢。”
“哟,咱们千杯不醉先生起啦?”门外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吆喝,紧接着审神者就出现在了门口。
鲶尾拍拍药研的头,给了他一个“请努力活下去”的眼神,拉扯着骨喰跑路了。
审神者在他枕边坐下,先摸摸他的额头,看没发烧才松了口气:“现在感觉怎么样?”
药研闭起眼睛,沉重而又缓慢地呼出了一口气:“有点…痛。”
审神者看看他快绞在一起的眉头,道:“不是有点吧,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不动那家伙给你一杯你喝一杯,象征性地喝它几杯随便糊弄过去不就行了?”
药研只剩扯扯唇角的力气了。
审神者叹口气,道:“说来也是,你就是平时饮食太健康了,又不怎么喝酒,昨天那么一反常,喝那么多下去才会反应这么大。”
“我想也是,”药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半睁开眼道:“说起这个,您把不动怎么样了?”
“哦,也没怎么,就是揍了一顿。”审神者表情轻描淡写一句揭过。
药研心里明白得狠,就审神者下手那个狠劲,一定是自己刚才睡得太死,精神实在不好,才没听见不动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他又问:“那现在他在哪?”
“哦,”审神者依旧语气轻松,仿佛闲话家常一般:“跟一期在道场练呢。”
“…”
完了,十天八个月别想从手入室出来了。
最后是长谷部拖着被揍得仿佛世界失去希望的不动行光从道场出去,语重心长地教导着他:“你来得也不算晚啊,怎么还不知道本丸的规矩,偏偏去招惹药研?”
“我喝多了哪认得出人啊,”不动惨兮兮地说:“再说我只是想跟粟田口那些小鬼热闹热闹嘛。”
“他们那么小哪喝得了酒,”长谷部翻他一个白眼:“你惹上那群小孩,就等于同时招惹了药研一期和主公,自寻死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