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一愣,随即释然,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一丝犹豫,楚越答应了这个苛刻的条件。
系统开始为他讲解具体的条件:所要预知多久之后的事件就必须用此世界里比它长百倍的寿命来换。楚越松了口气。还好,他要预言的只是接下来三天的事情,只要扣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就可以了。
楚越吸了口气,对着系统说:“好的,我愿意,你来吧。”他感觉身体骤然一轻,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痛苦。紧接着,一道光幕在他眼前展开,他知道他即将看到是冷溪接下来这三天的经历。
他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骑在白马上,英姿飒爽,无比骄傲。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所爱的那个人被一只飞来的流箭射中,就如同空中翱翔的雄鹰折断了翅膀,坠入凡尘。
那是他从血海中救出来的小哭包,是用一碗一碗汤药从阎王那里抢来的小哭包,是自己用命换来的小哭包,就那样倒在尘土之中,再也不会有人给他买一只小白兔的花灯了。
这是冷溪的劫,这又何尝不是楚越自己的劫呢。
楚越用指甲掐着自己,用剧痛来唤醒自己。
他匆忙回头,直接跑到后院牵来马匹。一个翻身上马,冷溪教过他怎么骑马,还特地养了几匹马,以备不时之需,没有想到最后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他朝着冷溪的方向赶去,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只能快马加鞭,争分夺秒。越往那个方向走,他所看到的景色就越荒凉,往后逐渐看到一些战争的痕迹。再往前方走了好几公里,楚越已经隐约听见了战鼓擂擂以及厮杀的声音,他明白,自己已经到达冷溪所在的战场了。
他翻身下马,用泥巴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简单乔装打扮。然后悄悄潜伏进了战区。
这场小小的战争显然已经到了尾声,很明显是冷溪这一方的人胜了,只留下一些丧家之犬还在做无谓的抵抗。
楚越浑身脏兮兮的,混在任何一方里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一路潜行,速度很快,他很快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冷溪,楚越的心一揪,冷溪现在的样子和他在预言里看到的是一样的。为了能让冷溪从马上下来,避免被当成目标,楚越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跳了起来,大声喊了冷溪的名字。
冷溪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凭空出现在了最险恶的战场上?!他连忙翻身下马,跑向楚越。
此刻楚越的神经已经绷紧,因为能否改变未来就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然后他听到了……是左边,有一个人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楚越的身体比脑子更先行动,他挡在冷溪面前,只听得飞速的弓箭插入血肉的声音。
血、血、血……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冷溪又想起了冷家灭门时的场景,那是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改变不了。可是这回,为什么又是在死亡面前无能为力!他双眼猩红,从楚越伤口喷出来的鲜血把他们两个人都染红了。冷溪只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悲恸袭上心头:“不、我不准!楚越,我不准!”
楚越在依稀之中感受到了冷溪流下来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他无奈地笑了笑,果然不管有多少岁,小哭包还是小哭包。他现在浑身乏力,但还是强撑着抬起胳膊,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哭包的脸:“别……别哭啦,小哭包……你可要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
耳边已经响起了系统的提示,楚越再也支撑不住,他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