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戒指是…
我右手摩挲着戒指,反馈而来冰凉的触感。
却有些温柔。
殷红的宝石底下似有什么流动。
「你还不走吗」
爸爸的声音响起,我抬起头。
「马上」
继续研究这宝石的念头倏地就烟消云散了。
起身,理了理有些皱纹的衣角。
「那爸爸我先行告退」
右手抚于左胸前,身子微微前倾,优雅地告别礼。
爸爸很满意。
近来,爸爸对于贵族礼仪和对我的指导要求高了许多。
但所幸,我也能跟上。
不仅如此,我还能空出不少的时间,用以研究其他的东西。
像诗歌古籍,像剑道花艺。
生活都莫名充实了起来。
我将自己的生活填的满满地。
但,心底却还是空荡荡的。
我把手搭在胸膛。
那颗蓬勃的心脏,依旧跳动着。
血液在其中流淌,是鲜红的样子。
鲜红
一道闪电划过心头
「唔」
脑袋好疼
我揉了揉太阳穴,就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一样。
今天的功课已然完成,今天的剑道课也很有收获,花艺课的老师也夸奖连连。
应该没什么事情没有完成才对。
我手肘撑到桌上,眼睛紧闭,仔细思索。
还是想不通。
我睁开眼睛。
光微如萤火,我的眼睛看得有些干涩。
再翻了一页。
大帝已经初现天赋,得到一个不小官员的欣赏。
砖块书已经看了五分之一了。
看了好几天了,到底还是没能看多少。
我的太阳穴还是有些疼,像针扎一样。
实在是有些许难受,一如往常。
我秉烛,合书。
今天已经很充实了,明天再继续看吧。
吹灭蜡烛,我躺在床上,有些平展。
盯着顶上的纱幔。
有些黑,我看不清纱幔的颜色。
大概是蓝色的吧。
我记得这是哥哥喜欢的颜色。
手指攀上细碎的纱幔,感受这片色彩。
哥哥…在哪里来着?
有些记不清。
我把被子向上扯了扯。
盖住嘴角,掩住鼻梁,独留两只眼睛盯着这大概是蓝色的纱幔。
我记得哥哥是生病了,躺在床上休养,然后……
好像是顶撞了爸爸,然后被爸爸关进了地牢。
唔
要不去看看哥哥?
我挠了挠后脑勺。
月亮并不是太亮,但足够了。
我便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压下那一丝丝的叫嚣。
压下那一丝丝极力反对的反逆之心。
我把这归结于白天太忙。
我立马爬下床。
不想约束住自己的脚,我想依从自己的直觉。
权当给白天忙碌的自己放个假。
我对自己这么说。
趁着女佣脚步匆忙,我顺着混下了楼梯。
所幸那厚厚的兔绒地毯匿好我的脚步,所幸那冰冷的石阶冷却好我的困倦。
我摸着扶手,掐来一丝月光,照亮这方寸。
越是向下,就越是冰凉。
我紧了紧衣领,有些冷了。
继续拾阶而下。
仿佛没有尽头。
我也看不清方向,只觉得自己在一阶一阶地下着楼梯,而楼梯好像也在一阶一阶地延长。
我一直未停下脚步,但一直走,一直走,都走不到尽头的挂画。
我顿住了,我这是陷入了彭罗斯阶梯吗?
我停住脚,第一次回头看向身后,是不远的楼梯平台,我再回过头,是无尽的层层叠叠的通向漆黑的楼梯。
我明白了,有人并不希望我去到目的地。
眉眼逐渐锋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