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墙而入,花绾吟平稳住气息,紧跟宣望钧身后
宣望钧(宸王)轻功不错。那边,东北角柴室
花虞娇(南塘王)柴室,怎么老是关人首选?
宣望钧(宸王)柴室漆黑阴冷,适为惩戒
本是无心一句,未料到宣望钧认真对答,无暇细思再抬首,他们已至柴门棂杆
却见窗棂之上满是痕迹,触目惊心的二字草书“救我”,密密麻麻铺卷了一窗
迫于心急,花绾吟伸手戳破了一口。透过窗纸罅隙,花绾吟隐约瞥见一抹浓郁的红衣
一道身影急促地扑上来,少女惊忧的神貌若隐若现
少女你们是谁?
她的音调尖锐,尾声颤抖。花绾吟静思了片刻,答复道
花虞娇(南塘王)我们途经此处,本是游山玩水的
少女这里荒僻,有什么好风景?
花虞娇(南塘王)是为寻壁画。传言灵飞山有一神洞,姑娘可知?
少女蓦地噤声不语,呼吸声骤然变急,连带着脾性也阴晴不定起来
少女胡言!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过劳什子的神洞!你们不必寻了,没有的事
宣望钧(宸王)你为何被囚于此?
少女我不愿嫁人,父母逼我嫁人。你们可否帮帮我?
宣望钧(宸王)这种事,旁人不便插手
少女若我以死相抗呢?你们也坐视不管?
宣望钧(宸王)你断不会轻生
宣望钧神色清冷,似被他周身气度所慑,那嫁衣少女竟低下头去泫然若泣
花虞娇(南塘王)姑娘,我们并无恶意
少女你们所询之事,我真的不知。呜……我只想出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花虞娇(南塘王)姑娘别急,我们会想办法
花绾吟望向宣望钧,他颔首相示。她随之挪步于三尺外
宣望钧(宸王)她隐瞒了许多,像是有意包庇什么
花虞娇(南塘王)宣师兄怀疑她也是嫌犯同伙?
宣望钧(宸王)不,她是受害者无疑
宣望钧微蹙着上眉,眼中一片深潭,叫人无法望穿
宣望钧(宸王)同时,她也想庇护嫌犯
花虞娇(南塘王)莫非她有苦衷?
宣望钧(宸王)未可知。我们先将其放出,再看她之后动向
那少女对他们心存戒备,现下只得暗中查探
既有了主意,二人转身返回柴室寻求破门之法
花虞娇(南塘王)柴窗窄小不可通人,看来只能卸锁而入
花虞娇(南塘王)三把铁锁,一把木锁,有些眼熟
宣望钧静伫于后,花绾吟喃喃自语,他未理睬只是默言而思
花绾吟望着柴门上错综复杂的锈锁,脑中搜寻着解决之法。木锁的门栓似乎可以用棍子拨开
花虞娇(南塘王)宣师兄,我去找根木棍来
宣望钧(宸王)不必如此麻烦。你且退后
似知晓花绾吟心中所想,宣望钧取出配剑,刀锋一凛竟是削铁如泥。四把锁齐齐卸下,余下一声清鸣
红衣少女闻声推门而出,嫁衣似火,是一团明艳的红色
少女多谢二位!日后再会必定报答!
她行过谢礼,急匆匆就要往外跑,却像失了魂魄一般不辨方向
花虞娇(南塘王)姑娘留步,你这身嫁衣过于招摇,恐怕…
少女是 …也是,这样我,我走不出去
宣望钧(宸王)正侧门皆有人把守
少女那你们,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刚出囚室的喜悦皆消失殆尽,红衣少女面如死灰,瞳扎里没有一丝神采
花虞娇(南塘王)我们是有功夫的
宣望钧(宸王)你的亲事是与何人定下?你的父母为何囚你?
宣望钧(宸王)将此言清,我们自会帮你
少女亲事?呵 什么亲事,是去送死的事!
像是触动了一颗隐雷,少女刹时又哭又笑,其声凄厉而字字泣血
少女为何囚我?只因他们授我发肤!授我发肤,便视我为物,对我随意处之!
少女贩卖,是啊,他们怎么不卖掉我?
少女举止癫狂,伏地鸣咽大哭。花绾吟闻之不忍
花虞娇(南塘王)若姑娘不介意,你我交换外袍可好?
宣望钧(宸王)你……
花虞娇(南塘王)我们带你离开,届时你也行动方便些
少女你若穿了我的嫁衣,便是,便是活靶子
花虞娇(南塘王)无妨。我们是有功夫的
红衣少女抬首望向花绾吟,眼眶莹莹,斗大泪珠一滴一滴直直坠下
宣望钧(宸王)快走!
杂乱的人声由远至近,恍若平地炸起的一锅沸水,怒骂声、锤击声纷至沓来
花绾吟拽起红衣少女,将其揽住,随后蓄积力量跟上宣望钧。他们翻身过墙,却见院外亦是乌泱泱来追的村民
锣鼓声响彻天际,方オ静谧地近乎诡异的村落,此刻正陷入到一种张狂的赤潮中
宣望钧(宸王)上山!
花绾吟屏住呼吸,携着少女痰步上山。身后是斥耳的杂声、一股本能的逃生力量被激起,风唳于前
少女左,左行五里
少女对山势熟悉,小声提点着他们的行迹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喧哗之声尽消。山中清凉,寒风透衣后才觉自己已然一身冷汗
宣望钧(宸王)甩开了
宣望钧停步回身望花绾吟。她一边将少女置于树下,一边稳住气息,胸中恍有雷鼓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