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

他们一行人跟在月灵身后，正准备上楼。但路上楼梯前一刻，记史却被锦歌楼的侍女拦下了

记史（季家记史）为什么就拦我一个？

两旁的侍女并没有答话，但阻拦的手也并没有放下

月灵（锦歌楼管事）自古史官都是记天下有用之事，锦歌楼不过是无用之地，小公子还是安心在外面等着吧

月灵此话说得委婉，但听者却能一听就明白。看来锦歌楼却非它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花虞娇（南塘王）记史不如就在外等候，我们去去就回

白蕊儿（白家主）那我也留在这里吧，反正你们去了，回头告诉我也是一样

大概是不忍见记史一脸委屈不快的模样，白蕊儿主动提出了留下

曹小月（曹家少主）那我也不去了，走了一天，让我也休息一下吧

曹小月、白蕊儿、记史留在了原地，花绾吟与季元启、姚小七则跟着月灵直上三楼

穿过长廊，月灵引他们进入一间书室，屋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日一般

月灵（锦歌楼管事）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

月灵一边说，一边将屋内的篆香点燃。随后，她便转身离开，也顺带关上了门

姚小七（齐曜）这屋子的隔音也太好了吧，门一关上，外面的声音就几乎全听不见了！

季元启（季家主）看来这锦歌楼确实另有来头

他们坐在屋内等着月灵口中的人出现。或许是等了太久，亦或许是周遭过于安静，花绾吟总觉得有一阵困意袭上头

季元启（季家主）诶，醒醒，醒醒！

突然一阵摇动，把花绾吟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花虞娇（南塘王）我、我这是睡着了？

季元启（季家主）不只是你，我们都睡着了

都睡着了，这怎么会？难道是因为赶了几日的路，大家都累了吗？

不对，这显然太过巧合，事情应该不止如此

季元启（季家主）你们听

姚小七（齐曜）听什么？这间屋子隔音很好，差不多什么都听不到

季元启（季家主）仔细听

看季元启一脸凝重的模样，花绾吟沉心听去，却听到一阵细微的机杼声

锦歌楼一向是歌舞喧哗之地，哪里来的机杆。花绾吟看向季元启，很快读懂了他眼中深意，他们可能已经不在原地了

季元启（季家主）走，出去看看

他们三人一齐朝门口走去，但刚准备推开房门，房门便自动打开了

推门而入的，正是月怜先生

月怜（锦歌楼楼主）先前看你们都睡着了，猜測是车马劳顿过于疲惫，所以并未打扰你们

月怜反身将房门关闭，花绾吟趁机朝外瞥了两眼，屋外物件装饰一切如常，确实是锦歌楼，但却并无舞乐之音

季元启（季家主）我感觉头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说不定不是睡着了，而是晕过去了？

季元启（季家主）月怜先生，我怀疑这其中可能有问题！难道锦歌楼中也混入了来历不明的人，你可要仔细查一查！

月怜（锦歌楼楼主）锦歌楼里没有来历不明的人，你也不用拐弯抹角地套我话

月怜（锦歌楼楼主）既然你们拿了灯，也对准了暗号，说明自有高人引路。就算我不说，你们早晚也会知晓

月怜（锦歌楼楼主）绾吟，你一直在找花忱的下落吧

花虞娇（内心独白）从发现兄长失踪，到调查乾门学子失踪案，这其间知道的人寥寥，我更是从未与月怜先生提起过

如今看来，乾门学子失踪案背后牵涉的秘密绝对不少，程筠先生应当也不会将此事轻易告知他人。莫非…

月怜（锦歌楼楼主）你在找花忱的下落，这件事锦歌楼早就知道了。甚至，乾门学子失踪的事，锦歌楼也早已探知

月怜（锦歌楼楼主）你是不是好奇，锦歌楼如何知晓这些事？

月怜在书室中坐下，一只手搭在靠背椅的扶手上

月怜（锦歌楼楼主）锦歌楼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个样子，它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暗中打探收集天下情报的地方

虽然花绾吟心中隐约猜到了答案，但听见月怜先生亲口说出，还是令她惊讶

季元启（季家主）看来今日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明雍书院的月怜先生，倒是锦歌楼的月怜楼主了

月怜（锦歌楼楼主）正是

花虞娇（南塘王）那楼主既然知道我兄长的下落，可否告知一二？

月怜（锦歌楼楼主）锦歌楼是做生意的地方，向来是一物换一物。不过念在师生之情，也可免你一次

月怜说着，搭在扶手上的食指快速地叩响三声

一阵比刚才更为明显的机杼声响起，由远及近，经过房梁后又抵达月怜所坐的靠背椅上

啪嗒——！扶手末端突然分裂成左右两部分，一道木盒从中伸出，其中躺着一小卷白纸

月怜（锦歌楼楼主）看来已经有答案了

月怜拿起木盒中的白纸，并未打开，而是直接递给了花绾吟

花虞娇（南塘王）月怜先生，为何要帮我？

花绾吟接过纸条，也并未着急查看，因为此时心中仍有疑惑这一切的发生，未免有些过于刻意

月怜（锦歌楼楼主）来锦歌楼打听事情的人，我们从来不问为什么。同样，我们也不希望对方有太多问题

月怜（锦歌楼楼主）既然答案已经在你手里，这场交易也算完成了

月怜（锦歌楼楼主）你们该走了

扶手已经恢复原样，月怜先生打开桌上的香盒，开始点香

青烟缭缭，花绾吟突然想起在自己昏睡过去之前，屋中也点燃过这样的篆香

花虞娇（南塘王）先生！

月怜（锦歌楼楼主）好走不送

熟悉的清香中，花绾吟恍惚觉得自已似乎是在移动，又似乎一直停留在原地

月灵（锦歌楼管事）你们醒啦？

再度睁开眼，月灵就坐在他们身边，房门大开着，耳边是熟悉的丝竹之音

月灵（锦歌楼管事）事情应该也都办完了吧？走，我送你们下去

锦歌楼中依旧歌舞升平，月怜倚靠在二楼，看着月灵送人离开这里

若此时还有人在场，便能看见那封皮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须臾，她提起手中的笔，在信笺上飞快地写下几行字，再将它装入信封———玉泽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