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镜山上树木林立。若是日间,便是观光纳凉的好去处,可如今是晚上,四周影影绰绰,就有些吓人了
花绾吟仔细辨认着树身的记号,跟着它的指引一路到了山腰的一处开阔平地
楚禺(楚家幼子)谁!
花虞娇(南塘王)楚师兄,是我!
听到花绾吟的声音,楚禺戒备的身形放松下来
花虞娇(南塘王)楚师兄怎么独自在此?宣师兄呢?
楚禺(楚家幼子)我们分开了
楚禺踱步到平地边缘,往外是一处断壁
楚禺(楚家幼子)我们在塔顶发现了三个“季元鸿”,季元启追了一个,我和望钧分开追其余两个
花虞娇(南塘王)三个?不是四个吗?
楚禺(楚家幼子)只有三个
花绾吟将自己先前的经历快速地讲了一遍,楚禺随着她的故事,也渐渐拢起了眉
花虞娇(南塘王)那人说一共有四个“季元鸿
楚禺(楚家幼子)我只看到三个,不会有错
楚师兄与宣师兄决计不会看错。其实一路来,花绾吟也在反复回忆“季元鸿”的经过,发现不少端倪
比如他轻功奇好,那为何一开始要与花绾吟交手?再者,既然她追不上他,他也无需受她威胁
但他不仅乖乖就擒,还将公主计划和盘托出,既是请君入瓮,木屋周围又全无埋伏
整件事情自悖之处比比皆是,只因花绾吟的当时陷入兄长灵牌之中,难以顾及。此时楚禺略加思量,也发现了其中端倪
楚禺(楚家幼子)其中应是有诈
楚禺(楚家幼子)既是设陷,却无伏兵。放灵牌亦是多此一举
楚禺说到此处没有再继续,而是转头看着花绾吟,目光中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似乎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表达
楚禺(楚家幼子)兵家虚虚实实。很多事情,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
楚禺(楚家幼子)你兄长是生是死,一方灵牌作不得数
花绾吟自结识楚师兄以来,鲜少见他说了这么多话,她虽为兄长之事担忧,却也感激楚师兄能出言宽心
花虞娇(南塘王)我明白
花虞娇(南塘王)他故意引我到木屋,目的应该就是那些灵牌。他这样做,肯定是别有用心
楚禺(楚家幼子)这人能走却不走,留着被你打败,看来也是有意为之
花虞娇(南塘王)那看来,此人话亦不可全信
花绾吟与楚禺分析着先前的经历,他边说、边在断壁边缘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踪迹
楚禺(楚家幼子)找到这个“季元鸿”,很多事情就可对证
花虞娇(南塘王)但其他人还不知此中关节,不如我们先去通知他们,以免有人落入埋伏
楚禺(楚家幼子)此时去追,为时已晚
大家离开时是四个不同的方向,自季元鸿出现到如今,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更何况大家现下身在何方,花绾吟也一无所知
楚禺(楚家幼子)望钧知道蹊跷,自会防备。季元启最熟悉他弟弟,应当也能看出破绽
花虞娇(南塘王)虽说如此,但楚师兄既然知道此间可疑,为何还要追来?
楚禺(楚家幼子)正是因为可疑,才要弄明白
楚禺(楚家幼子)我事得则敌事败,敌事得则我事败。发现敌情,不探听清楚就中途折返,任由我军落入圈套,没有这样的道理
楚禺说话间,正沿着悬崖边缘细细勘察。花绾吟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蹲下望着地面
楚禺(楚家幼子)其他地方再没有他的痕迹,只有这断崖我还没看过
明雍虽然没有教授过追踪术,但花绾吟曾在书阁里见过相关理论的记载,她也算学过一点
楚禺(楚家幼子)他最后的行迹就在这里
楚禺半跪在断崖的最左侧,他脚边有一点微末擦痕,若是寻常人看了,并不以为意
花虞娇(南塘王)可外面就是悬崖,他不可能有路可走
楚禺盯着断崖外,那里聚集了最深沉的夜色,凡人的目光不可能穿透它,窥见其中的隐秘
花虞娇(南塘王)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不管是哪个“季元鸿”,似乎都有不少秘密
楚禺(楚家幼子)我下去看看
楚禺踩一踩脚下的土地,确认了这一侧岩石坚固,可以承受他下攀的重量
花虞娇(南塘王)下面可是悬崖!
楚禺(楚家幼子)我从这一侧攀下去,若是没有发现,我再上来
楚禺正准备好要往下攀岩,一声尖锐的哨声突如其来地划破了山中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