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启(季家主)虞娇,别看了,首辅的轿子早走远咯!你也不是攀权附贵的人,该不会是早认识那位首辅大人吧?
花虞娇(南塘王)他是我儿时的西席先生
季元启(季家主)原来如此,咦,好像下雨了?
一滴水珠落在花虞娇的脸上,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开始飘起了细雨,街景逐渐朦胧、亦如昔日南塘,那人教她读书的场景
幼时,南塘花家
凌晏如(南越巡抚)昨日教你读的诗,可还记得?
花虞娇(南塘王)记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
花虞娇(南塘王)今我来思.......嗯.......今我来思
凌晏如(南越巡抚)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花虞娇(南塘王)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一别经年,风雨依旧,可重逢的故人,却再不复昔日模样,曾共吟的那段诗句,也变了味道
季元启(季家主)想什么呢?既然下雨了,我们也快回去吧
季元启(季家主)小爷我知道一条小路,应该赶得及在宵禁前回书院一毕竞你是小爷我带出来的,我必须及时把你送回去
季元启(季家主)你看,小爷我就说来得及吧!
刚进山门没走两步,季元启便叉上了腰,笑得颇为得意
陈喻言(明雍司业)这是刚从山下回来了?
司业挑眉,语中满是讥讽
花虞娇(南塘王)先生,我久居南塘,难得一睹宣京风物,这才让季同砚引我下山,还望您理解
陈喻言(明雍司业)呵,你们对院规的理解尚且不够,还要院规理解你们?
陈喻言(明雍司业)明雍学子,若无特令,平日不可私自下山
花虞娇(南塘王)司业,这院规里也说了是平日,而今日是休沐日
季元启(季家主)没错!
陈喻言(明雍司业)咳,今日虽是休沐,但也不可在宵禁后归寝。这院规你们若是没背熟,本司业不介意让你们抄个几百遍!
花虞娇(南塘王)院规学生知道,但眼下还未至宵禁
远处宵禁的钟声缓缓敲响,而几乎同时,花虞娇看见司业唇角勾起一抹笑
陈喻言(明雍司业)方才不是,但现在,是了。
季元启(季家主)要不是你拦着,我们现在已经回寝舍了!
陈喻言(明雍司业)狡辩无用,事实如此,你们宵禁未归寝,违背院规,即刻随我去桃李斋领罚!
季元启(季家主)虞娇,你看,咱们今日也算是同甘共苦了,等下若是罚打扫书斋,包在小爷我身上
花虞娇(南塘王)还敢偷溜?就不怕再被司业捉到,惩罚复惩罚?
季元启(季家主)小爷我才不怕他!
花虞娇和季元启聊得欢喜,几乎忘了二人是要去领罚的事,显然,司业并没有忘记这点
陈喻言(明雍司业)都什么时候了,还敢闲聊?看来本司业不罚你们抄百遍院规,打扫个七日书斋,你们是老实不了了!
花虞娇和季元启默契地交换了眼神,准备凭二人之力演出哀嚎遍野的气势,求得司业心软
火狐:嗷呜!
一只赤色如流火的狐狸不知何时蹭到了司业的脚边,它伸了个懒腰,叫声可爱,打断了花绾吟和季元启的计划
陈喻言(明雍司业)哪来的小畜…
程筠(云崖领斋)陈司业,小家伙不懂事,何必计较?
程先生来得及时,制止了司业准备拎起火狐后颈的手,也顺手解救了花虞娇和季元启这两个小家伙
陈喻言(明雍司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不懂事,就该好好教一教!
程筠(云崖领斋)小家伙才来书院,平日一直被我拘在怀里,难得今日休沐遛一遛,撒欢野了些,但毕竟是初犯,又何必太严苛呢?
有那么一瞬间,花虞娇几乎分不出程先生说的究竟是狐还是人,但见她眼底温柔慈祥,估摸自己和季元启有救了
程筠(云崖领斋)近来书院许多事都劳陈司业操心,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司业还是早些休息吧,小家伙不妨就先交由我处理吧
司业看来并不想拂了程大学士的面子,只得狠狠瞪了花虞娇与季元启一眼,转身离去
见司业走远,花虞娇和季元启非常默契且识趣地捉住火狐送回程先生怀里,行礼礼拜谢
花虞娇(南塘王)多谢程先生!
程筠(云崖领斋)你们这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可下一次还是要注意,莫再误了宵禁时辰
程筠(云崖领斋)季生也就罢了,云中郡主,你倒不必这么快许诺
突然被程先生点名,花虞娇心中忍不住一怔
程筠(云崖领斋)乾门学一试二试,你表现得很好,若是后日能顺利通过终试,这宵禁也限制不了你了
程筠(云崖领斋)乾门学学子,无论休沐与否,皆可自由翻阅书斋中的卷宗,还能随时下山历练
季元启(季家主)还有这等好事?那你以后岂不是能天天下山了?早知道小爷不退了!
程筠(云崖领斋)这还没过终试,便想着日日下山的事了?
程先生语笑温柔,并未责怪
程筠(云崖领斋)看来今日山下宣京很热闹,你们二人玩得很开心
季元启(季家主)如果不算锦歌楼那个喜欢说胡话的说书人,不算因首辅抄尚书家而引起的马车堵塞,今日,还是不错的
程筠(云崖领斋)凌首辅啊
程先生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顺了顺怀中火狐的毛,意味深长地一笑
花虞娇(南塘王)程先生认识凌首辅?
程筠(云崖领斋)凌首辅与我同为内阁之人。但我一般都在书院,对他的了解未必比传闻多
程筠(云崖领斋)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都该回去了
程先生并未给花虞娇追问的机会,以至于花虞娇不得不带着满腔疑惑回了寝舍
华府之内,戎装女子高坐堂中。烛光从她后面照过来,桓瑶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影子里
堂上女子举起手中紧攥的残纹,从它露出的一角看,隐约能猜出上面绘着一只细犬
宣照(乾德帝)拿它来跟本宫谈条件,就不怕自已走不出这道大门?
桓媱(桓家少主)殿下息怒,我并不知此物为何!桓瑶此次拜访,只是想向殿下表露桓家投诚之心!
桓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堂上人眸中厉色变幻,审视着堂下的少女
宣照(乾德帝)你该知道,想投入本宫门下的人数不胜数。你能做的事,并非只你不可,桓家还有什么?
宣照(乾德帝)而你竟以此物跟本宫做交易,如此胆识,怎能放你回去?
那人语气中隐含的威压让桓媱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察觉到,自已似乎误入了一道过于危险的大门
但她不能在此刻认输,即便自己万劫不复,也要为桓家拼死一搏
桓媱挺直脖颈,盯着那人手中的残纹,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一既然这残纹如此重要,那便干脆以此为信,背水一战!
桓媱(桓家少主)我能做的事,别人确实可以做。但既然这残纹密不可宣,那少一个人知道总比多一个人知道好。对吗,殿下?
桓媱(桓家少主)我可以帮殿下查明,究竟明雍之中为何会有此物出现!而后为殿下绝此后患!
堂上女子看着堂中的桓媱,摩挲着椅子上的雕刻着的凤纹
桓媱(桓家少主)殿下!桓家有意效忠,桓瑶也绝不会做那无用之人!
宣照(乾德帝)你确实有胆识。 既然如此,本宫就试你一试
桓媱(桓家少主)请殿下吩咐!
宣照(乾德帝)此物无需你去查,既然你已见过,就必须消失于人前,这也是,你为本宫办事的条件
宣照(乾德帝)且,我需你替我拉拢花虞娇入我麾下
桓媱(桓家少主)她?可她愿意吗
宣照(乾德帝)这你不用管,若是日后她愿意入我麾下,彼时她暗,你们明,不会有人知道她亦是我麾下之人
桓媱(桓家少主)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