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影似乎和记忆深处那个身影重合了。
黑发青年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转瞬即逝。
欢迎来到噩梦,自由的,高洁的白鸟。
【国木田君,她杀了太多的人,也只能变成这样了。】
青年的声音似乎成了打破宁静的工具,将了无生机的国木田独步拉扯回人间。
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械,国木田独步猛地扯住太宰治的衣领,双目赤红,激动之外还有些迷茫。
【太宰!!】
青年只是平静的看着发疯的国木田先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个人如同不可捉摸的云,飘忽不定。
【国木田君,你所设想的那种理想中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放弃吧。】
他在打碎国木田独步的理想。
他在重塑他。
【给我闭嘴!对方只不过是个连枪都没用惯的女子啊!她本不必被杀死的!就算不杀他、只要你用些时间制定出对策,应该可以避免再出现牺牲者的!可你却——!】国木田独步说的没错,所有人都是被太宰治引来的。
【杀人的不是我,是六藏少年啊。】这是诡辩,但不可否认他是对的。
呼吸急促,国木田独步压低声音,指着六藏身边的枪咬牙怒吼。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是你的手枪!你就在我说话时悄悄把枪从脚下踢给了六藏少年!因为你知道那么做的话、六藏少年就一定会开枪杀死她!!】
“太宰先生到底在做什么?如果是想点醒国木田先生的话根本不需要这样啊。”【谷崎润一郎】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不可否认的是他信任太宰治如同信任【国木田独步】,这个人值得他的信任。
所以他才很迷茫,太宰先生所使用的手段太过……激烈了。
“啧。”中原中也啧了啧舌,他的表情不耐烦起来,“混蛋太宰之前是干什么的?”
【谷崎润一郎】恍然大悟,太宰先生是从港口黑手党这个泥潭里挣扎着出来的,紧接着就是四年的隐姓埋名,仅有的关于『好人』的定义都来自早已不在的织田作之助。
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太宰治真的知道如何做一个好人吗?
如今的情况来看,太宰先生又在认真的救人,只是手段过激,还带着黑手党的影子,他还没学会之后的那种温柔的让人想哭的样子。
【我没有杀她。】
太宰治的表情冷淡下来。
他长的很好看,冷下脸后,那种阴郁冰冷的气场猛然迸发。
相比之下,国木田独步倒是弱势了很多。
【她就相当于是你杀的!!】
【但很遗憾,你无法证明我的杀意。握住手枪的,扣动扳机的,还有怀抱杀意的人,全都是六藏少年。我只不过是踢了一脚脚下的手枪而已。】鸢色双瞳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国木田独步,精明的大脑开始计算眼前这个人的承受极限。
但不得不说,不弄脏手而夺人性命,借助第三者的手、利用第三者的杀意,置人于死地,而现行的法律无法证明他的杀意,也无法给予裁决。
太宰治所做的,是和佐佐城信子一样的事情。
【国木田君,那才是对她而言唯一的救赎。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啊。】
疲累的灵魂所向往的,不就是那隐于高天之上的死亡故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