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对于自己在视频里看到佐佐城信子并没有意外的模样,也是,他们就从来没有看到这人意料之外的表情,哦,除了面对魔人费奥多尔的时候。
一提起那个病弱模样俄罗斯人江户川乱步就不高兴,毕竟他一脸我要抢你对象的表情,还时不时在背后做点儿让人头疼的小动作,谁都不会喜欢。
江户川乱步冷哼一声,难得满是厌恶:“讨厌的魔人。”喊打的老鼠。
太宰治突然站起来,穿上沙色风衣的动作顿了顿,细心的磨平衣服上的褶皱,离开了侦探社临时给他的房间。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好像又知道。
视线落在【织田作之助】身上,中原中也难得有些嫉妒。
他们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已经死去,他犯不着和一个死人怄气,但是这个男人走时,非把太宰治也带走吗?
如今的太宰治,看似阳光温柔,只不过是友人的那口气儿在吊着他。
织田作之助死的太是时候了,他死在了太宰治最迷茫,最需要引导的时候。太宰治永远不会忘记织田作之助,他会用一生去记忆他,缅怀他。
他的生活中除了织田作之助,将不会有任何人的身影。
咂了咂嘴,中原中也诡异的感觉自己输了,但又好像没输。
拦下一辆出租车,太宰治又一次站在最开始的废弃医院。
即使是夜晚看来毛骨悚然令人生厌的荒废病院,在白天的阳光下也只是座褪了色的旧楼。在似乎曾为病房的一间屋子里,日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白色的纹路。
青年只是拍了拍披着白布的沙发,就这么坐下。
翘着二郎腿,打给国木田独步,只留下了一句话就挂断。
【国木田君,我想让你稍微来一下。】
没头没尾,多然侦探社内的事务还是很多,他还是来了。
【什么事啊,要在这种地方?】
【这把枪要怎么开保险呢?】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枪,那是一把双匣式小型手枪,是侦探社的备用品。
“啊这,太宰先生是懒得糊弄国木田先生了吗?”怎么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你专门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国木田独步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给他打开了那黑色手枪的保险。
拿到的枪开了保险,太宰治几次抬手,瞄准空气又放下,声音幽幽的,却让人莫名信服。
【我呢,可是很没办法认为那群武器商人就是『苍之使者』哦。】
这句话让国木田独步眼皮狂跳,一种不详的预感猛地袭来。
【因为确实如此吧?他们是搞不出这些个事件来的,而且也没有动机。】
【动机的话我已听过了——他们难道不是为方便出入横滨才谋划了这些事件来打垮阻碍自己的侦探社的吗?】国木田独步迟疑着说出在他看来已经落实的理由。
太宰治摇摇头,他的脸上没有表情,背对着阳光,阴影打在他低垂的眉眼上,有那么一瞬间让国木田独步都不敢直视他。
那种威压感,胁迫感,只是一瞬间就消弭,让国木田独步心下疑惑。
刚才……不可能是他的错觉,那么,太宰治曾经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