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看见他的模样,也没吓他,开口问道“你是被他们追杀到这里的是吗?”清瘦的小男孩害怕的点点头。
黑衣人看他们的样子也没打算要杀他,心里也就安定下来了,眼神也规矩的很,没到处乱瞟。
苏卿对黑衣人说,“这小孩我留下了,你带上你的兄弟他们走吧。”黑衣人有点面露为难,苏卿好像知道他的心思,“回去就对你们的雇主说,人已经死了,让她安心,你们拿了钱就换个地方继续待就好了。”
黑衣人一想也是,苏卿见她点头答应就丢了一瓶药过去,“你把他们弄醒赶紧走吧!”黑衣人把药塞进他们嘴巴里,一会就悠悠转醒,黑衣人对他们的大哥做了个手势,他们就钻进了林子走了。
小男孩有些怯意,但是他今年已经十岁了,他知道是面前这几个“叔叔”救了他。他跪下,给他们磕头,苏卿单纯就是看他可怜,才救下来了。
他跪下磕头时,晴竹就立刻把他拎起来了,他抖了一下,晴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把他放在地上,“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小孩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他自从娘亲死后,他就懂看人脸色,这个叔叔没有坏心思。苏卿拿出烧饼撕了一块给他,“快吃吧。”小孩怕是没想到,他接过来了,却脸红了。
这几个叔叔救了他,他还拿人的食物,觅竹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笑着对他说,“小弟弟,快吃吧,我们还有。”
觅竹本来就是她们几个中乔装打扮后最白净的一个,看起来最温和,小孩听了他的话也就开始吃了起来。
吃的有些急还被呛到了,晴竹把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小家伙估计又渴又饿了好久,硬生生吃完了一大块烧饼。
几个人吃完东西,就靠着就近的东西睡着了,明天毕竟还要赶路,他们还要一天才能到山庄。 天色微亮,苏卿就让她们启程赶路了,小男孩怯怯的一直跟着,晴竹有些皱眉,“主子,他一个孩子我们精力照顾他。”
苏卿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我知道。”晴竹就没再开口了,一众人相对无言,一直走,看见前面有几户人家,正直中午,炊烟袅袅。
苏卿让晴竹去看看,晴竹对着苏卿摇头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苏卿走到一户人家,让晴竹敲门,农户应声,出来开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头上包着布,衣服上还有很多补丁,妇人看着脸上和善,在看见她们时候,也不惊讶,因为最近有很多人来投宿。
苏卿上前,对着农妇抱拳行礼“夫人,我陪我家公子上山,想在您这吃口热乎饭,外面太阳太大了,顺便讨点水喝。”
妇人笑了笑,把他们迎进门,你“赶巧了,我们刚刚做饭。”家中很干净,院里有个汉子在屋檐下处理山鸡,墙上挂着些猎具。
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家里却没有孩童,一开始还以为孩子已经大了娶妻生子出去单过了。
小男孩怯生生的很,在院子一角缩着,兴许是这两天逃难被吓到了,还是天气热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炎。
缩在角落缩成一团,妇人看见了,心疼的取了一些自己家男人经常用的一些药,先给他处理一下,小孩有些害怕,但妇人的笑意让他放下了防备。
妇人替他细心的处理伤口,于此同时,觅竹已经从那个中年男人口中了解到了他们这个家庭的基本情况。
他是个猎户,因为离山庄很近,每年都会租赁十亩水田,农不忙时,就上山打猎,日子还算过的不错,两人一直没有孩子。
妇人替那孩子处理好伤口,就对他们喊到“吃饭了。”一张桌子上摆着四样东西,一个大盘的野菜 ,还有一大锅的山鸡肉,还有一篓子的玉米馍馍头,还有一锅粥。
大家都吃的很满足,毕竟条件有限,太阳有些偏了轨道,苏卿把妇人叫到了一边,对她说“夫人,这孩子是我们救下的,你喜欢这孩子吗?” 妇人眼里露出来了喜悦,两人一直没有孩子,虽然丈夫时常安慰她,也对她不离不弃,她一直都对丈夫愧疚不已。
觅竹给那孩子待在一起,“小孩,你还想回家吗?”小孩祈求的看着觅竹,自从娘亲死后,他的父亲对他连条狗都不如,下人们的欺凌,姐姐们的捉弄,还有二姨娘的追杀。
小脸刷一下白了,连忙摇头,“不想不想。”觅竹拉过他的手,“我们没有要把你送回去的意思,你如果不想回去你看那个妇人怎么样。”
他好像明白了,他们要把他给这个和善的人,他点点头,这里比原来的家里好太多了,没有人欺负他,还能吃饱饭,没有毒打。
苏卿看了一下,两边都有意思就把孩子托付给了这户人家,又掏了五十两银子给他们,他们一开始没打算要。
在这个年代五十两银子已经够这样的农户吃穿一辈子了,苏卿对他们说银子不是给他们的,是让这孩子以后读书用的。
读书是真的用钱堆出来的,觅竹看着他们是真的可怜,又偷偷摸摸的给妇人塞二十两银子,农户对他们充满了感激。
三人继续上山,到了门口,有人专门的把他们迎了进去,门口对着的屋檐下,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对苏卿他们瞥一眼,没在看第二眼,在出了农户家,苏卿就在觅竹脸上涂了黑乎乎的药汁,现在她看起来又黑又瘦。
侍从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小院子里,刚刚好有三间房,房子有些破败,当住他们仨绰绰有余,而且是独院,这下可好办事情的很。
她们三个进房间发现,这院子还有一个小厨房,这是打算连饭都不带管他们的,谁让自己穿的落魄。
晴竹去挑水,觅竹收拾小厨房做饭,苏卿则收拾房间。晴竹挑完水,着急忙慌的回来,“主子,刚刚已经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