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别过来…别过来!啊!”
“霄霄!霄霄!醒醒啊,爸爸妈妈在呢。”
女孩睁开双眼,手心潮湿,发丝凌乱,身体带着瞳孔不住地颤抖。
“……它又来了……那东西又来了,它离我越来越近了,妈妈,它就快要摸到我了……呜呜……”说着女孩又抽泣起来…
我是白霄霄,一个快满16岁的女孩,最近……我被噩梦缠身了……
在城郊相接的地方,有一栋气派的老宅,这里代代住着名声威望的白家人,虽说社会进步,城中居民大多住上了楼房,但白家仍是保留着旧时的样子。
“老公,霄霄最近梦魇是越发的厉害,眼看着快到她生日,要不找个人来看看,怕不是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女人面露难色,看着一旁的丈夫连连叹气。
男人搂了搂她的肩膀,“昨晚我问过张叔了,他孙子明天就能来,好像是个大学生道士,应该有点能耐。”女人靠在男人肩头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次日,一青年来到老宅,白家夫妇热情的接待了他。白霄霄走下楼梯,身着黑白长裙,下摆的雪纺很是乍眼,上身紧致修身的黑丝绒上衣勾勒出姑娘纤细的腰线,但美中不足的是那有些发青的眼眶。
青年喝了口茶,“伯父伯母,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我想听霄霄自己讲。”女人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几眼,然后牵着丈夫怯怯的走了出去。
“事情开始变得麻烦了,你印堂泛黑,眼眶发青……什么时候开始的?”青年严肃地问道。
“大概一周前了吧,开始的时候它是一只羊,离我很远,总是叫着,后来过了几天,羊蹄变成了人的手脚,叫声也变得诡异了,就在前天,它除了头和脖子还是羊的样子外,其他部位都成了人的模样,它也离我越来越近……总感觉它一旦触到我,我就必死无疑……”
白霄霄越说越激动,身子又颤抖起来。
“你先别怕,带我去你房间看看。”青年起身走向楼上,白霄霄跟在他身后。
“就是最里面那间了。”她指着房门说。
两人走进房间,屋内宽敞明亮,可青年却皱了皱眉。
“你一直住这间?”
“是啊,一直住着。”白霄霄有些疑惑。
“你去楼下等我,我有事要问你父母。”说着青年就跑下了楼,此时的白潇潇只觉周身一冷。
“伯父……霄霄的房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面对青年的冷脸,男人叹了口气,“唉,这件事本是不该告诉外人的…我父亲年轻时经常酗酒,一天夜里,他抄山路往回赶,喝得有些昏了头,撞死了个牵羊的年轻女孩儿。我父亲很害怕,所以没有报警,把那姑娘和羊全都埋了,后来他山路整修,父亲不放心,又把尸体挪到了宅下,前几年老宅翻新,而霄霄现在房间的位置就在那尸体上方。”
男人说完,脸色暗淡下来,“霄霄出生那天,我也遇了梦魇,是个女孩儿,她面目狰狞,咆哮着咒骂我的孩子,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父亲的报应会威胁到霄霄。”男人声音呜咽,宽厚的手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伯父,您也别太急了,虽然事态严重,但还好那东西未全成人形,您和伯母放平心态,今晚我会住下的。”
男人连连点头,嘴里不住的说着好嘛。
夜里,白霄霄睡下,青年用朱砂在她额头画了个符,并用丝线将两人脚腕系起,铺好地铺睡了。
梦中青年看着那羊头人身的东西,距白霄霄仅有五不之远,她大哭着不敢再看那东西,青年见状,扯断白霄霄脚上的丝线,整个灰暗的梦境中仅剩那怪物和青年……
天蒙蒙亮,青年的耳蜗出现点点红色,伴着一阵轻咳,他缓缓睁开了眼,白霄霄坐在床上,环抱双腿,单薄的被子包裹着全身…
“它……走了吗?”她有些失神的道。
青年坐起身来,擦了下嘴角的血丝,“算是吧,那羊头怪情绪挺激动的,叫声震得我耳膜疼得要命。我要了他的生辰八字,答应它若是放下仇恨,就帮它投生个好人家,它貌似听懂了,不再尖叫,自己走了。”白霄霄松了一口气,对着青年浅浅一笑。
“你要切记,羊肉你是万万不能碰的,还有这个符,贴在枕下便不会有事了。”青年拍拍她的头,走下了楼。
(晚上)“那就晚安了!爸,妈,你们也好好休息。”白霄霄躺在床铺,深呼一口气,她暗自告诉自己:没事的,怪物已经走了……没事的……没事的……
“……啊!”凌晨,白霄霄惊醒,父母连忙跑来她房间。
“又梦到怪物了?!”母亲焦急的问她。
白霄霄一脸淡然的揉了揉眼睛,“没有啊,只是梦到了一只小老鼠钻进了被窝,不用担心,那老鼠……已经解。决。了。什么事都没有的。”她笑了笑又盖好被子,父母看了看对方走出了房间。
“妈妈!我明早想吃羊肉,可以吗?”白霄霄猛的坐起身。
“羊肉吗?明早给你炖,只要你有精神,吃什么都行!”母亲掐了把她的脸蛋儿,温柔的笑着。
一早,白霄霄坐在桌前大口吞咽着一块块羊肉,直至那锅肉都被她一人吃了个干净,她才不舍的舔了舔嘴唇。
“霄霄 我和爸爸去公司一趟,财务出了点问题,我们下午就回来。”随着关门声的消失,白霄霄露出来诡异的笑容。
(下午两点)“霄霄,快收拾收拾,咱们今晚去外面吃……霄霄!霄霄?”女人的语气逐渐急促起来,她跑去女儿的房间,松了一口气。
只见白霄霄背对着房门,屋内拉起了窗帘,有些许灰暗。
“霄霄!我在叫你呢,听到妈妈说话要回答!”女人走进了她,却被眼前一幕吓得瘫倒在地。
白霄霄似笑非笑,一颗眼珠连带着神经组织掉在眼眶外,腹部插了几把水果刀,雪白的衣裙沾染着片片鲜红…
没错,白霄霄死了,女人尖叫着跑下了楼,坐在车里的爸爸,听见叫喊推门而入,两人拨打了110,在等待警察到来的空余时间,他再次打出了那个电话……
“张叔,我女儿她……能不能让您孙子现在来我家!……什么!您孙子也……嘟嘟嘟……”
“他怎么说!”女人抽泣着。
“他孙子也……死了……”男人绝望的捂着脑袋。
“呜……呜呜……霄霄梦里的怪物根本就没有消失!呜呜……”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嗒嗒!”
女人忍住哭声听了听。
“嗒嗒!”
“老公!你听……”
“嗒嗒!”
“啊!霄……霄霄!老公!你看楼上!”
两人抬头看去,白霄霄静谧的站在楼梯口,用那只完好的眼睛审视着他们。
瓦斯不断蔓延,随着白霄霄手中打火机的声响,爆炸声四起,将这座老宅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