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之中,一只老鹰在空中一圈又一圈的盘旋,碧绿的草地上有一个白点在快速移动。老鹰不紧不慢的滑翔着,无处不展现着它高超的飞行本领,它饶有兴趣的看着慌乱逃窜的猎物。这场狩猎根本毫无悬念,它只需要漫不经心的伸爪一抓就可以抓住这只倒霉的兔子。
但是看着猎物慌不择路的逃窜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白梓丸牵着父母宽大的手掌雀跃着。白色的长廊贴着各式各样的画作。白梓丸拉着父亲的手兴奋的欣赏着画作。
随着一声巨响,父亲本能的护住了女孩,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倒了他。当他重新站起来时妻子已经昏迷不醒了,身边还有一会吓哭的女儿。
是时候了。老鹰向上腾空了一段距离后,猛然向下俯冲。巨大的投影投在兔子面前,兔子不由得加快了疾奔的脚步,它深知这场狩猎它毫无胜算,但是驱使它奔跑的真的是生存的本能吗?
忽然,脊背传来一阵刺痛,兔子感觉眼前一黑四肢腾空而起。老鹰扇动着翅膀向高处飞升,卷起的气流震得它的耳朵“嗡嗡”作响。望着逐渐远去的大地,白兔不禁感叹自己为何没有尖牙利爪,唯一具有攻击性的是发达的门牙,但在半空中它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兔子无奈的闭上了眼,脊背的刺痛还在不停的折磨着它。
我该如何是好?
白梓丸紧紧的捻着男人的衣角,因为大火的原因白嫩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男人蹲下身来,用粗糙的手指擦干了白梓丸脸上的泪水。火光映在男人的脸上倍加了男人的沧桑。男人又紧紧的抱住了白梓丸,温暖的怀抱令白梓丸感觉异常温暖。
不一会男人放开了白梓丸,站起身来抱起身旁的女人向外跑去,白梓丸愣愣的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遏制不住的泪水。她从小声抽泣逐渐变成了放声痛苦。
何为绝望?
火舌贪婪的吞噬着走廊中的一切,画布中的人在火焰吞噬下痛苦的扭曲着,最后化为了灰烬。白梓丸只身站在走廊中央大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那是她的父亲,她怎么也无法明白父亲为何会抛弃自己……
脊背上的血液凝固成了块状,白兔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
等死?还是搏一搏?
白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理有一个念头一直催促它选择后者。它用舌尖舔了舔它锋利的门牙,一股咸津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它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不知为何血的味道让自己感觉莫名的兴奋。它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后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老鹰,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反正难逃一死,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
抓住它的爪子只有一只,它可以借空中的风力跳到另一只爪子,然后快速向上跑,只要咬断那扇动的翅膀。但是这么做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堕落山谷粉身碎骨,但如果成功了呢?
这股强大的野心促使它感到热血沸腾,它心理暗数着翅膀扇动的频率。找准机会全力一扭,背后传来钻心的疼痛,冷风刺激着伤口。白兔拼尽全力抓住另一只鹰爪,隐隐刺痛的伤痕疼得它倒吸着冷气。老鹰很快反应了过来抬起另一个爪子向着白兔抓去,白兔来不及喘匀口气奋力向上攀去,对准老鹰扇动的翅膀狠狠的咬了一口。只听“咔嚓”一声,白兔大口吮吸着温热的血液。不一会身下猛然一震,白兔安然无恙的的落在地上……
白梓丸缓步向前走去,原本嚣张的火焰逐渐变小直至熄灭,画廊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同的是这条长廊只有她一个人,不知为何,现在的她不在害怕一个人,那一直恐惧的梦魇似乎随着熄灭的火焰烟消云散了。
阳光普照大地,白梓缓缓闭上了眼前,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打在自己的身上,她释然的深吸了一口气。
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