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的风习习而来,年熹熹缩了缩脖子,抖了抖像一只鹌鹑。
梁迟系关了空调,两腿交叠一起,轻椅在那垫子上,有些慵懒,又看似漫不经心实着充满关心随口问“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
“路上有点事。”只见她两手无措地搭在腿上,红润的指尖在膝盖上跳跃,因为刚刚流鼻血产生的生理眼泪现在眼眶红红的,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想起年熹熹刚刚慌慌张张的场面“有人欺负你?”年熹熹摇了摇头“没有。”
他狐疑地注视着她,黝黑的眼眸飘忽不定。知道她并不打算跟他说,轻轻在心里为自己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像听了客气话的年熹熹,拢着脑袋含糊“嗯。”心里却酸酸的,可能以前根本没有人会跟她说过这种话吧!一顿沉默后,年熹熹拿着她的包,起身打算告别。梁迟系见状,起身急忙拉住了她,没反应过来的年熹熹呼吸一滞,热源随着手心传到脸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阿姨和我妈去海南旅游了,让我帮忙照顾你一下。”触碰到年熹熹的指尖,微凉的温度让他惊了一下,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年熹熹抽出手,“嗯,知道了。照顾就不用了,又不是小孩了。”手心一空,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心里却空落落的。
“嗯。”察觉到他的情绪,她只想快点逃离。尴尬笑笑,转身离开。看着年熹熹远离的背影,最后随着嘎吱一声的关门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冷白的灯光铺泻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角。挫败的感觉让心堵得难受,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他们好像已经渐行渐远了。
年熹熹回到家,掏出钥匙,在包里翻找,又变成翻来覆去找。在记忆的长河中寻找,BBQ了!钥匙落在教室了!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何女士,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
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载着我飞呀飞呀飞,越过了意义。
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及的虚拟。
陪着我像纸笔像自己像雨滴。
看着我坠啊坠啊坠落到云里——
嘟——
“熹熹啊,怎么了?”电话里传来何金兰温柔的声音,年熹熹如获救星“妈,我钥匙忘带了。”嘤嘤嘤嘤!
电话里何女士思索了一下,说“现在妈妈也不在家,你去迟系家先住一宿,明天再去学校拿钥匙也可以。”
“妈,这不太好吧。”年熹熹赶忙拒绝,电话里传来迟系妈妈的声音,“有什么不好的,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好得一家人似的。”“对啊,熹熹。”何女士也附和到。
妈,你这是在坑女儿啊!
“可是——”
“哎呀,就这样啊,去迟系那里住一宿啊。”“别说一宿了,一直住都没问题。”某女士在添一把火。
“可是——”
嘟——
对方把电话挂了。年熹熹欲哭无泪,这妈挺好就是点废女儿!年熹熹在外来回踌躇了一会,又在外蹲了一下,总觉得尴尬。
直至有风透着黑暗吹过,年熹熹打了个冷颤,吸吸鼻子,心一横,挪着脚步到了梁迟系家,回来抑揄着脚步,敲门的手举起又落下。
算了!横竖都是死,总不能在外面蹲一晚上把,或者扑街吧!
心一横!伸手去敲门,差一点碰到门时,那门却突然打开,年熹熹一个猝不及防就往前扑过,直直倒在梁迟系怀里,
好大一只大黑耗子!梁迟系也蒙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忙扶住年熹熹,又立了立身形,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子又磕了一下,年熹熹蒙了。
梁迟系揽着年熹熹的腰,冰冷的温度传到手心,她到底在外面在了多久?“没事吧?”
头顶声音响起,清冷又有磁性,年熹熹抬头,看到好大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赶忙从怀里出来“没事没事。”
梁迟系转身到房间拿了张毯子递给年熹熹,看着远去的背影又回来了,年熹熹蒙了一下,脑子明显有些转不过来“拿着。”
她略显笨拙拿过“嗷嗷。”盖在身上,暖和了一点,年熹熹打算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