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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惊堂

提灯看刺刀同人文:倚栏听寒霜

魁星茶楼里人影错落,隔着走廊都能闻到袅袅清香,与青楼等地方的纸醉迷金不同。如果说青楼等烟火之地是餐桌上的大鱼大肉,那么魁星楼便是饭后去油的一杯清茶,散发着独一无二的清甜,令人舒心展颜却又不会沉迷。

 

茶楼的每个隔间外挂着自吊玉穗的竹帘,每个竹帘的下方都会有一个笔架——如若客人路过时突发灵感,可挥笔在竹帘上提字。微风吹过时,竹帘会晃动起来,带着上面的诗词在空中漂浮不定,恍若诗仙敞开自己的衣袖,用笔墨在上面提字。

 

不管谁进入魁星楼中,都会瞬间明白这应该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就算腹无书香,也会被这股文人气质所熏染,发自内心的尊敬这圣坛般的境地。

 

此时楼上的隔间里除了坐着一位带着斗笠的白衣男子外,其他人都在大堂内落了座。一般引起这般轰动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文人墨客们互相斗诗辩论,还有一种是朝廷里又传出了新的消息。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台上说书人热火朝天的喋喋不休,落座的众宾咋舌称奇,似乎都被这惊天大瓜震撼掉了下巴。就连茶楼隔间坐着的那位白衣男子也停止了饮茶,茶杯被他捏在手里不断的晃动,茶水被洒的到处都是。

 

半个时辰前。

惊堂木一声脆响,满座众宾全然寂静了下来。

 

“京城内有句名言,在做众宾应都晓得,”说书人气质高昂道:“人人都知“国有猛将韩越在,谁敢跨我边关门”,咱们韩二少那是一个骁勇善战啊!”他故意说的慷慨激昂:“想当初韩府韩大少镇守边关时,不到一年就被敌军打了回家,但咱们韩二少,前往边关紧紧一月,打的敌军那是一个屁滚尿流,只能拖着兵器再不敢侵略我边关一带。”

 

众宾鼓掌声响了起来,台下都在议论和夸赞韩越的丰功伟绩,他们对这种赤胆忠心的将士永远心存敬畏。

 

惊堂木再次令宾客安静了下来。

 

“但是你们知道吗?”说书人又讲了一些韩越驰骋沙场的故事后无比的郑重其事道:“韩二少他入狱了!”

 

满座宾客保持着惊掉下巴的姿势足足半分钟,才有人反应过来在底下问原因,紧接着满座众宾都一个个抢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越将军怎么就入狱了?”

“是不是朝廷叛错了?韩二少可是朝廷重将啊!”

“他这次难道得罪了朝廷大官吗?怎么会这么快入狱啊!”

“是啊!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说书人心满意足的咳嗽了一声,他再次一拍惊堂木,满座众宾安静下来后,他便掏出了一个钱袋,笑嘻嘻道:“谁要想提前听下回分解,先付五两银子,我开小灶给你们仔细讲讲,先到先得啊!”

 

“切~”

“真会吊人胃口!”

“还是听朝廷里的朋友讲吧!这一看就是个骗子!”

“都散了吧散了吧!我娘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众人一听还要掏钱,立马都散了座,没有一个人留下来付钱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讲,虽然很敬佩韩越这等猛将,但他倒不倒台,归根到底还是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所以就算说书人说个一知半解的让他们好奇,也没有任何想听下去的冲动。

 

说书人尴尬的跳上桌面向他们挥手:“喂别走啊!亏你们还是读书人呢,一点都不关心国家大事!哎你们回来啊!给你们优惠还不行吗?”

 

茶楼的隔间里,白衣男子站在门外望着那个说书人,他头戴白色的斗笠,完完全全的遮住了面容,所以不知道这会他是什么样的情绪。

 

……

 

“呸!今天可真晦气!老子一两银子都没捞着!”说书人边收拾东西边骂骂咧咧的要离开茶楼,可当他要捡起桌面上的惊堂木时,突然感觉一抹白色闯进了他的视线。

 

“你是……”说书人看着那个白衣男子,他只觉得这样的一身素白,简直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似乎只有他才配得上这魁星楼的气质。

 

紧接着他面前的白衣男子从腰间解下了一只钱袋,很有礼貌的推到了他的跟前:“不用找了,麻烦请你给我细讲一下韩越……韩二少是如何入狱的?”

 

“哎得嘞——”说书人看着那沉甸甸的一袋银子,兴奋的简直要把眼珠子瞪直了,他赶忙将银子收到口袋里,然后装腔作势的又将惊堂木一拍,正要口若悬河的讲下去。

 

身后的大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句声音:“与其听江湖骗子瞎编,倒不如坐下来听我好好解释一下!”

 

说书人和白衣男子一同望向门口,只见裴志缓缓走了过来,他手背在身后,一身华丽制服衬的他人高马大,看上去底气十足的样子。

 

说书人怕身边唯一一个听众信了他的挑唆后把银子要回去,再加上面前的人断言他是江湖骗子,于是他立马绕到桌前一拍惊堂木冲裴志耀武扬威道:“这位爷!先不说你骂我是江湖骗子,但你得懂我们这行的规矩,这位公子是我先召来的,你不可以抢我的听众坏我生意……啊……”

 

还没说完,一把利刃便要了他的性命,他倒在地上时,手里的惊堂木也跌在了地上,替他发出了生命尽头的最后一声脆响。

 

裴志趁他倒下时拔出了利刃,他用手帕抹去了上面的血渍,重新把剑收入了鞘中。

 

“楚慈,好久不见!”裴志一改刚才杀人时凌厉的神情,他眼眸中透漏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并且用这股温柔将楚慈裹挟住。

 

楚慈摘下斗笠,神情一如往常那样清冷优雅。他静静的盯着裴志,没有说任何话。

 

“久别重逢,难道你就没有任何话对我说吗?”裴志并不介意楚慈的冷眼相待,但还是有些不满。可他明白此时他和楚慈的关系,又没有什么资格让楚慈对他有多大的关心和在乎。

 

裴志笑了笑,和楚慈叙旧的心愿是无法进行下去了,他只好步入正题:“我看你应该是特意跑到这里来打听的吧,你是如何知道韩越入狱的?”

 

“最近才听到的,本以为是谣传,但传闻越来越真,现在连一个说书人都敢讲,看来这是真的。”楚慈垂下眼眸,露出了有些失神的情绪,他眉心处骤然出现了一道皱纹,里面夹满了担忧和恐惧。

 

裴志看他这样担心韩越,心底突然涌上来一股醋意,他在心里暗骂一句韩越你也有今天,接着他向楚慈伸出一只手来:“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再和你细说。”

 

楚慈没有和他接触,倒是先一步走向了大门口。裴志尴尬的收回了手,他紧跟在楚慈身后,随他一起走出了大门。

 

出来魁星楼时,楚慈环顾了一下集市上的人来人往,将斗笠带在了头上,他用手细细的将上面的纱布整理好,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裴志为楚慈掀开马车的门帘,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楚慈先进去,裴志尾随其后登上了马车,他吩咐马夫启程,然后将门帘放了下来。

 

按理来讲,和心上人处在狭小的空间里,都会引发内心的一些遐想,大胆一点大胆甚至直接会去阐述真情。裴志扭头看向楚慈,他正襟危坐的样子实在让裴志不好意思这会去打破。他只能尴尬的咳了一声:“现在没人,你可以把斗笠摘了。”

 

楚慈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看裴志也没有摘斗笠,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必了,谢谢。”说完便继续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裴志见他这样冷淡,只好干笑一声不再对他说话,这一路上马车内都静悄悄的。楚慈对人的远敬让裴志从心理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亲近他,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可以看到,但永远得不到,而且还时不时的在你眼前出现,惹的你心潮彭拜却又无可奈何。事实上韩越和楚慈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的感觉,只不过韩越完全可以忽略这一点,楚慈不理他他都能自己说上好一会,而且越讲越有激情。

马车停了下来,裴志掀开车帘跳了下去,他下意识的要把手伸过去让楚慈搭住,可一想到楚慈肯定又是对他置之不理,只好拦住了欲伸出的手,站在地上看楚慈扶着门框跳了下来。

 

楚慈被带到一座豪华的府邸侧门处,侧门顶部挂着的牌子上写着“裴府”,一看就知道是裴志自己的家。罢了,反正他现在不适合去任何的地方,裴府就裴府吧。于是楚慈在裴志的带领下踏入了裴家侧门。

 

裴志的祖上也是朝廷一大官员,虽然地位比不上韩越他们家,但也是被十分器重的官员之一。

 

一路上裴志没有带任何护卫,带着楚慈刻意的避开那些巡视的士兵,像是在窝藏私犯一般还不容易的将楚慈带进了自己的房间。楚慈不禁想起了韩越在时,就算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会带自己光明正大的去任何地方。那时韩越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哪怕最开始韩府的人都会在背地嚼舌根,他也从没有说过要他遮遮掩掩或者躲躲藏藏,也从没有要放开他的手过。

 

也罢,如今自己也已然成为众矢之的,他也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再把裴志牵扯进去。

 

裴志换了一壶茶,他亲自为楚慈斟满了茶水,并把桌子上的熏香点着了。

 

烟雾袅袅下,楚慈先开口了:“请把韩越的情况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裴志虽然不想他一上来就提韩越,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半年前龙纪威的人带你从边关回来时一把火烧了粮仓,虽然没有毁坏多少粮食,韩越也把龙纪威手下的那些人杀了,但这件事闹得确实有些大,以至于朝廷那边都知道了。”

 

“他……韩越知道我没死吗?”楚慈眨了一下睫毛,不知道为何重提这些旧事时,后悔和愧疚会突然填满他的胸口,此时他的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什么?”裴志的样子好像是完全不知道他烧了帐篷的事,于是他问道:“你不是趁乱逃走了吗?”

 

“没什么,抱歉,你继续说。”楚慈调整了一下情绪,他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朝廷知道后,觉得此时过于蹊跷,便派出了御史去调查这件事,再加上韩越当初派使者回京让朝廷不再重用韩强,完全是像在边关独自称大的样子。而且他这次竟然敢私自斩杀龙太尉亲自派过去的使者,龙纪威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朝廷那边认为他过于嚣张,恐怕他会有谋逆之心。”裴志正视楚慈,看他有些失意的样子,心里那份醋意逐渐更加浓郁。

 

“仅凭这些吗?”楚慈依旧保持着处变不惊的样子,但他的神态却卸去了他所有的伪装,裴志能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就算怀疑他有谋逆之心,应该最多也只是打压他,莫非朝廷已经有了证据在手里,不然他怎么会入狱?”

 

裴志一动不动的盯着楚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我吗?”楚慈向来机敏,他结合自己目前的处境,再加上韩越和自己的关系也难保不会被御史知晓,他一下子就把事情的原委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裴志点了点头,看着楚慈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忍,他又为楚慈斟了一杯茶并安慰道:“你不要太自责,毕竟也不全都是因为你。”

 

楚慈觉得喉头有些苦涩,他望着茶杯里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本以为分开了就不会再有为难和伤害,谁知还是让他落了个万丈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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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楼”这个名字我借鉴了我家乡的一座桥的名字“魁星桥”。魁星原指北斗七星中形成斗形的第四颗星,神话中掌管文人的运气。因为魁星楼中大部分都是文人墨客,所以叫“魁星楼”。为了起这个名字我也是废了不少脑筋啊~

 

御史,在古代是执掌监察的官员,在我这篇文里就是负责调查百官的。可能会有政治错误,请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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