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你也真是的,自从你和你家那位在一起之后,隔三差五的就把我叫来看病,我一个宫廷御医,都快成为你韩越的专属郎中了!”任家远边收拾药箱边吐槽不满。
“少他妈贫嘴,他怎么样了?”韩越看着楚慈被纱布包裹的腿弯,虽然伤口是他打的,但他心疼也是真的。
“皮肉伤,消肿后养些日子就好了!”任家远叹了口气,还不忘吩咐韩越在楚慈养伤期间那个要节制。
“对了韩越!”任家远离开前对韩越说道:“刚才你走的着急,侯瑜他们有事要跟你说来着!”
“是我家老大要从边关回来了吧!”韩越一语道破。
“那我就直接说了,朝廷是希望你能接替韩老爷的位置,只不过因为你突然回去成亲,所以才拖到现在。”任家远说道:“而且你家老大这次是负伤回来,边关战事吃紧,他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是极限了。哥们知道你本事大,是朝廷的顶梁柱,所以接下来朝廷必然派你出征,如果你能大捷,韩家当家人的位置就稳了!”
任家远的意思韩越当然明白,一年前回家成亲就已经引起了朝廷的不满,如果韩强在边关真的有了战绩,那么不封他为韩家当家人的位置也根本说不过去。
如今恰巧韩强负伤,需要再派人员,那么韩越就成了必要人选,只要韩越再创功绩,朝廷便可以理所应当的让韩越继承韩家。
“我知道了!”韩越点点头,拍了拍任家远的肩膀。
“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你……你千万小心!”任家远叹了口气,像是在为他践行:“不然你家那位还不得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做一辈子寡夫?”
“去你妈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就盼着兄弟我早点死吗?”韩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也明白战场上的残酷。
若真有不测,他对这世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人,唯一不舍得的,就是楚慈。
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有事,况且前路未晓,他韩越本事又大,怎么可能会死?
送走任家远后,韩越来到楚慈跟前。
楚慈依旧静坐在床上发呆,长发散开垂在后背,不加任何修饰,衬得侧脸极为好看。灯火使楚慈的清瘦的影子落在床帐上,晕染出一种安详的氛围。
“腿怎么样了?”韩越忍不住打破这种气氛,他悄悄坐在楚慈身旁,看着面无表情的他。
也许是知道离别在际,韩越难得想跟楚慈多交待几句。
于是韩越以一种自认为道歉的语气说道:“老子今天是冲动了,你说你跟了老子这么久,也吃了不少苦,老子其实……”
“我要睡了……”楚慈突然躺下,将那被子都蒙在头上不理他。
其实挺过意不去的,这句话韩越终究没说出口。
“行,睡吧!”韩越咽下烦躁,连着被子将楚慈搂在怀里。
“过几天我要带兵前往边关了,不知道何时归来,在这期间,老子允许你回娘家待着!”韩越总是按规矩称楚慈母亲和妹妹那里为娘家,甚至不要脸的当着楚慈的面喊岳母大人。
更主要的是,韩老夫人虽然在韩越的坚持下被迫承认楚慈的地位,但她才接受不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做韩夫人的位置。
在楚慈跟韩越的这一年间,韩老夫人可没少搞事,幸亏韩越看护的严谨,但他也生怕某一天韩老夫人趁自己不备,就这样拆散他们。
他同意让楚慈回李薇丽那里,一来能让楚慈远离韩老夫人,二来可以让楚慈和家人团聚一下,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真的遭遇不测,楚慈也能从中脱身。
背对着韩越的楚慈突然扭过头来,从厚厚的棉被中露出脑袋,虽然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却明显充满了惊喜:“真的吗?”
“瞧你说的,你男人什么时候骗过你?”韩越伸手捏了捏楚慈的脸,顺便亲了一口。
“希望你言而有信!”楚慈回忆起一年前韩越威胁自己的那次,虽然韩越这次不像是在骗人,但他还是有些不肯相信。
看着楚慈又要背对着自己睡觉,韩越也忘记了任家远的交待,直接掰过他的身子,将他压在了身下……
喘气声使整个帐内的温度都提升了许多,也许是即将离别让韩越变的比往日更珍惜这一切,他在楚慈身上攻城夺地,却也难得的温柔以待。
也许是韩越的准许使楚慈肯给他应有的回应,虽然不明显,但韩越确实捕捉到了。
情到深处时,楚慈的手情不自禁的搭在了韩越背上,在韩越的耸动之下,留下了一道道淡粉色的痕迹……
宣泄出来时,二人均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韩越看着还沉迷在余韵中楚慈,神情迷离,面颊泛红,吻痕在他肌肤上散落成了花瓣,而浸出的汗水是花瓣上的晨露,滑落时犹如滴在了韩越心泉上,发出鲤鱼摆尾一样的声响,泛起了圈圈涟漪……
最后韩越都不舍得从他体内退出,毕竟见到楚慈这个样子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韩越想以后每次欢好都不要再让楚慈那般痛苦了,他觉得二人这样下去,总得有人先低头,否则必定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他本以为只要跟楚慈熬,总有一天他会真正接受自己。可韩越在楚慈今天的顺从下明白了,他之前的暴力行为根本不可能使楚慈真正屈服,反而会让两个人渐行渐远。
韩越总是将自己的爱毫不保留的给予楚慈,相同,他也想让楚慈爱自己,他渴望得到楚慈的爱,就像沙漠中行走的人,跪在炽热的沙丘中乞求降哪怕半点甘霖。
可一直觉得自己被胁迫的楚慈满足不了他,他对他只有厌恶和恐惧,恨不能早点逃脱。所以在韩越眼中,自己的爱无疑是被楚慈丢在地上践踏,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让韩越很受伤,作为一个没有被家庭好好爱,在感情上一味觉得付出就有回报的人,当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爱,那颗炙热的心不仅没有得到回应,还被远远抛开,换作谁都会难以接受。
所以韩越才会特别急躁的想要得到楚慈的爱,也逐渐养成不耐烦的性子。
人生还长,韩越想早点磨平他们之间的棱角。
既然楚慈一时难以接受,韩越愿意花费时间等他,他要让楚慈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单纯的想占有他,而是真心实意的要跟他长相厮守。
离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韩越甚至不再频繁的和兄弟们聚会,他愿意多陪陪楚慈,了解一下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韩越的用心也换来了他想要的结果,这些天楚慈对他的态度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甚至在不经意中能给他几个笑脸。
那笑容绽放在楚慈脸上,就像常年干枯的河流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清泉,冰天雪地的峭壁上盛开出一朵雪莲花,让人耳目一新,不由得跟着心情灿烂。
寻常的一个下午,日头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像是给韩府铺上了一层金色薄纱,远远看上去,只觉得暖暖的,想伸个懒腰舒展一下。
楚慈静静的坐在秋千上,金色暖阳的映射下,把他时常绷紧的五官都衬托的极为柔和。
他的样貌并不是让人一看就觉得威严冷酷,而是天生自带一种优雅宁静的气质,这会正坐在枝叶泛黄的银杏树下,就着缓缓下落的黄叶,如同仙人下凡,好景还需美人衬。
韩越牵着一头装备齐全的棕色马匹缓缓走来,马脖上挂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这会注视着坐在秋千上的楚慈,更为这秋色增添了林层尽染的滋味。
“走,送你回家!”韩越笑着向楚慈伸出一只手……